人了。
江秋笛的目光在沈满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看了其他人。每当他的目光落在某个人的身上的时候,那个人的脸明显紧绷,变得紧张起来。这是人的天性,谁都会有秘密,谁都不想被人一眼看穿。
吴念念有些愠怒道,“别看了!”
旁边的人不由得全望向她,她又跺脚道,“你说这暗室之前就有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江秋笛不拆穿她的转移话题,沉吟道,“土质,这里的土质和我们走过的通道一样,又潮湿又腥臭。”
宁韬嘴角噙着笑,“你是说,这件密室不是后来敬净这老光头修建的,而是先前就已经开凿了,敬净发现这里,就做了老窝,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江秋笛默然不语。
宁韬余光瞥着只剩下一半面皮的敬净,又道,“可是这老光头为什么在这里修葺了间密室,他在搞什么鬼?”
吴念念走过去,捂住了鼻子,看着敬净案前的书卷,指着书卷道,“你们过来看看就清楚了。”
江秋笛冷冷地注视着吴念念的侧影,不发一言。
宁韬与宁纯走了过去,低头看了案上的书卷。宁韬大吃一惊,道,“原来这光头就是都城中有名的‘兰陵笑笑生’呀!上一次的手稿我还没有抢到,不知道这里是不是还有!哎呦,可惜了,如果这光头就是兰陵笑笑生,以后是不是就看不见他的话本了?!”他两只眼睛胡乱瞟着,似乎在寻找东西。
宁纯道,“这里没有其他书稿,只有他案上铺满血的一沓。”
宁韬皱皱眉,“那东西根本不能用了,我以后即使看见内容,也会想起今天在这里见到的这一幕,煞风景的很!”
沈满却立在桌案前良久,稍许后,她掏出丝巾,将桌案上染满了鲜血的书稿小心翼翼地卷好。
“你拿那东西干嘛,不嫌它血污?”宁韬一脸嫌弃。
沈满道,“我另有用处。”她总算明白了当初唐玖月花重金买手稿的用途,为她的前瞻性而折服。
江秋笛在沈满边上,压低声音说,“这里的人,各怀鬼胎。”
沈满一怔,扯起一抹苦笑,“我知道。”
宁韬在那头说,“圣上让我们找到当年崆峒寺惨案的真相,我们却找到了崆峒寺主持的尸身,我们应当先禀明圣上,找出杀死这光头的真凶,斗会才能继续下去,否则让真凶继续混迹藏在我们中间,会有大患。”
吴念念皱皱眉,扶额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依我看这场斗会或许无法再正常进行下去了。不过宁公子说的有道理,待明日天色一明,我们就一起去向皇上禀报。”
这话听在各人的耳里,各有想法。
当沈满和江秋笛走出密室的那一刻,就见到大雄宝殿内立着两个人。那两个人背对着他们,一青一白。白衣人身材高挑些,带着一股自然而然的疏远贵气;青衫人略为娇俏可人,听见后头动静,早已忍不住回头张望,可以想象到,藏在面具后的一张娃娃脸早已笑逐颜开。
“你们是怎么撇开他们独自走到一起,从这里出来的?”她跑过来上下打量沈满,“小满,你没有缺胳膊少腿吧?某些人嘴上不说,心底可担心的很。”
沈满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笑了,与江秋笛对视一眼,有些无奈道,“青柠门监,你错了,不是我们撇开了他们,而是他们想办法撇开了我们。既然人家主动,我们俩就乐见其成地独自行动。江公子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们,于是我们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