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价值?血缘关系?另有所图?
为何他因当年捂不热的那双脚感到心痛。
当春归自顾自闷闷傻笑两声,揉着鼻子说:“不冷,反正那些年都是这么熬过来的,皮早厚实了。”
当他真正走了那条路,睡了那张床,吹一样的风,过同一个冬,冰冷如细针刺入他的骨髓。
当他看见少年漂浮在水面,寻找着出口却困在过去。
沈雪迟不再是相信世上存在着纯粹的爱的年龄,可他感到心痛。
“铺了。”沈雪迟的视线有些模糊,他清楚明白这样幼稚的举动不能为自己带来任何好处,他只是遵循着求爱的本能,大概人真的需要一些感情活下去。
他摸了摸眼角,那里一片干涸:“很暖和,谢谢。”
“太好了。”春归笑着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推门而入。
房间的中心赫然置放着一个巨大的画架,他掀开画布,空白板面上依稀可以看出人物雏形。
男人安静地坐着,似乎在眺望远方。
第7章
黑夜并不能给予合适的安慰与思考,至少对现在的春归来说不是。
他试图将自己完全沉浸在绘画里,可无理由的恐慌犹如洪水猛兽顷刻间将他吞没。等春归终于从大汗淋漓的恍惚中缓过劲来,他已经再次拨通了沈雪迟的电话。
通话时长为一分三十六秒,且数字还在持续增加。
“春归,春归?”
沈雪迟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不少,听着有些焦急,大概是慌忙中只披了件衣服就跑到走廊上说话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春归心中的大石头瞬间落地。
他长呼出一口气,眼睛被汗水腌得生疼也顾不上管了,心脏在喉咙处紧张地怦怦跳动,他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安下心道:“雪雪。”
沈雪迟立刻回复:“我在。”
紧接着他又问:“发生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
“我现在在,”春归下意识回答,但在小区名即将脱口的刹那,他又强行忍住了,故作轻松道:“我现在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