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向繁洲怔愣着,回头,眼神中的光变得复杂,仿佛在说:那你在这绕半天弯子,到底什么意思?

门外,隐隐有脚步声,很轻。

向启淞明白定然是孟玉臻在外面,只是向繁洲根本无心注意这些细节。

“坐,”向启淞耐着性子说,“别整得我们跟仇人似的,说两句话就要走,你年纪不小了,沉稳点行不行?”

见对方语气缓和,向繁洲才勉强卖个面,坐回来,向启淞也离开了书桌,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向繁洲这人和长辈关系处理得都不错,就是从小和他爸这关系跟漏风似的,总有堵不完的洞,明明也说不出有个什么矛盾,却总是一言不合就呛起来,不欢而散。孟玉臻在其中斡旋了一次又一次,这关系裂了又补,补了又裂,循环往复,跟没尽头似的。

这次显然向启淞在压着气性,控制局面,倒引得向繁洲生出些歉疚。他默默回想了一下刚才争端发生的过程,似乎都是他自己在扔情绪炸弹,老向倒始终没说什么重话,连开场也是在关心他的近况,想自己确实有点莽撞了。

他略微颔首了一下,却没道歉,他说不出任何。这样的对白根本不会出现他和向启淞之间,心照不宣似的,他们向来都是用行动和好,从未有言语上的过渡,仿佛总觉得这话黏黏糊糊的,不够飒爽。

“我是想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喜欢哪家的姑娘,就领家里看看,”向启淞语重心长地说,“不要拖泥带水的,跟谁都纠缠不清,做男人得有点担当。”

向繁洲一转头,恍然看到了向启淞眉宇的沧桑,却又在下一秒捕捉到了他眼中的清明,开悟般心头松动,意识到自己从不曾真正认识向启淞。

他的父亲也不曾是他所主观臆断的那般独断专行。

作为大院子弟,向启淞似乎总是特立独行的。退伍后,没有和身边的人一样走上仕途,而是去学了医。协和医学院博士毕业,进入国内一等一的顶尖医院工作,却又因为去偏远地区医疗支援时深深感到国内医疗水平的落后,果断投身到了医疗器械开发与制造领域。

在最难的阶段,摸着石头过河,填补了国内医疗器械领域的空白。深耕数十载,甚至这个年纪仍身处一线,致力于推动医疗事业的进步发展。

这样的毅力和决心非常人所能及。

向繁洲也是创过业的人,怎么能不懂向启淞,只是他好像一直都在陷入自己的迷障,好似温室里长惯了,觉得一切都是应得的,所以潜意识一直都未原谅向启淞于儿时缺席的陪伴。

这一刻,向繁洲如梦初醒般深刻体悟到向启淞好像真的老了,向启淞已然不是那个肩膀宽厚,永远英姿勃发的中年人,是他常常把自己当个孩子,无止境地在亲近的人身边喧闹,不愿长大,不愿脱胎。

大抵也是他自己太清楚,他就算闹着脾气,这些人也不会因此而离开。很多东西对他来说,生来就是易得的,所以他似乎也不曾感怀自己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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