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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楼”背着市中心大马路建在还算宽敞的小道里,小道也不算太小,能容纳两辆车并排,路边竖着两排高高的白兰花状路灯。
此时不早,也恰好一辆车都没有,路上行人只有他们俩。
景黎走得慢,路边草丛里昆虫发出来细细的鸣响,她的高跟鞋啪嗒啪嗒的敲着硬邦邦的水泥路,全盖了过去。
边秦看了眼她的鞋子,下一秒手上就一重。
景黎一手搭在眼睛上,看上去困了,或是酒劲上来不清醒;一手抓着他的袖子,借力走着。
边秦只半秒都没有的稍稍怔了下,随后脚步就放缓了一些,但臂上的手没甩开。
景黎见此,垂眸时几不可察的微微勾了勾唇,随后……见好就不可能收的改为搂着他的手。
这回边秦顿了有半秒了,但随后他脚下依旧如常不紧不慢,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也还是没什么动静——好像不要了般,随她蹂/躏。
然后一路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走到了停车场。
两个人,一个心思难猜到好像没心思,一个嘴角挂着比路灯还亮的笑,灯上那些柔柔的光洒在她蜜一样柔软的红唇上,那两片扬起的唇瓣就当真像染了蜜一样。
边秦见了,匆匆偏开了头,下巴扬了扬,示意她上车。
景黎老实得不行的就坐进了副驾驶座,边秦居高临下透过降下去的车窗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绕过车头。
那一路依旧相安无事,景黎闭着眼睛悠悠的似在睡着,车内低靡的女声唱着柔美的歌,一句一句的像有催眠作用。
边秦中途把音乐关小了声音,却没想到副驾驶座的人一下子就转醒,那双泛着光的眼睛一看他,他就不动声色的一怔。
“没睡?”
“听歌。”
“……”
边秦默默伸手把音量恢复如初。
景黎笑了笑,转头坐直了身体,眼睛依旧又闭上了。
边秦看了她一眼:“头晕?”
她摇了摇头,声音低低的在车内一闪而过:“还好。”
吃饭的地方其实离酒店还是有些远,开了近一个小时才到。
到了停车场,景黎下车时靠着车身站了一会儿,边秦绕过车头走到她那边去。
她抬了抬眼,眼底一道水光在闪动:“嗯……这会儿真有点晕了。”说罢,她伸出手去,边秦下意识的去接,她没搭在他手臂,而是把柔软无骨的手指放在了他宽大干燥的手心。
边秦手刚一动,她就握住了他的手,像是知道他要换个方式扶她一样,她不愿意,握住他的掌心后抬起眼看他,直直的看他,视线像要望进他眼底里再蜿蜒到心脏最底层一样。
脸上因为喝了酒,和下午那会儿竟一样的泛着红,唇瓣没了灯,却依旧艳红柔软泛着迷人色泽。
边秦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扶她的肩,可靠着车身的人稳得很,他这手伸出去不伦不类的,想要把另一只手抽回来,却估计她不会允许。
想了想后,边秦低声问她:“能走路吗?”
景黎缓缓启唇:“不能呢?”
他停了两秒,语气没有任何不快的又问了一遍,“……能不能?”
景黎干脆的摇头:“不能。”
边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