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秀说。
“往常,夫君酒醉,一向都是睡觉。只是近来,妾身害怕夫君酒醉有事,只是夜间有些儿放心不下。”
统军石多又问。
“秀千兄弟,我都好些天没有和他喝酒了,娘子可在家中安排些酒肉请他。好歹都是自家兄弟嘛!一家人,总是要和和气气,家和才能万事兴嘛!”
田秀秀只是不说话,一个坐在床榻上,眼泪汪汪的,口中只顾叹气。
“唉——”
统军石多疑问,就说。
“娘子,我昨晚酒醉,没有惹着你吧!你干嘛泪眼汪汪的?”
田秀秀只顾擦拭眼泪不答应。
统军石多连问了几声。田秀秀就掩面假哭。
统军石多见她不说,踏着地板,将她拉到床上,就问。
“娘子,究竟是什么事情?娘子为何要哭?”
田秀秀一边哭,一边口里说着。
“我爹娘当初把我嫁给李文书,指望着能夫妻同到老。谁知道,奴家只和他做个半路夫妻。今天,只道你是英雄豪杰,方才嫁给你为妻,谁想你不给作主,让人家来欺负我。”
统军石多急了。
“哎,这就怪了,我不在家时,谁又欺负你了,我不给你作主了?”
田秀秀说。
“妾身不敢说。说了又怕你不相信。就是说了,又怕你不能忍气,会惹出事端来的。”
统军石多说。
“哎呀,娘子,你就说嘛!”
田秀秀说。
“夫君,那妾身给你说了,你可不要怄气。自从你有了那个结义兄弟秀千,他来到我们家中。起初还好,后来就渐渐眼里放光,见你在牢城营中当值,经常不回家,时常用眼睛来瞅着我看。”
“他还说:哥哥经常不回来,嫂嫂一个人睡,好不冷落。我只是不理睬他。他这样说话,都说了好多次了,妾身只是一个人生闷气。”
“昨天早上,我在厨房收拾碗筷,你兄弟从后面走出来,看见没有人,就从背后伸手来摸我的前面。说:嫂嫂,我看一下,你有没有身孕?被我打了他的手。”
“本来要声张起来的,妾身又怕四邻街坊知道,笑话夫君让结义兄弟给戴上绿帽子。妾身巴不得夫君做完公事回来,好说与夫君知道,为妾身做主。”
“没想到,夫君一回到家中,却是烂醉如泥,妾身哪敢说。我恨你那结拜兄弟?你若不信,夫君就问你秀千兄弟这些天来对嫂嫂都做什么就是?”
统军石多听,一时心中怒火升起,只顾骂着。
“哼,这人嘛,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在心啦!原来这厮为我打抱不平,亲近我,是为了我家娘子才和结拜的啊!还在昨天和我说了许多事情,说得有头有尾,有明有眼的,就给真的一样。”
“如今,我什么都知道了?那是他在说谎,欺骗我,还要占有我妻。”
统军石多说着话,恨得牙齿咬得格格响。
“他不是我兄弟,我也没有这样的兄弟!我要将他赶出去,我要将他赶出去!”
还没有等到天亮,下楼来就对田老伯说。
“岳父大人,今天不用屠宰猪了,这肉铺子的生意也不要做了。”
说完,转身就走。田老伯一时惊诧,来不及问明原由,女婿就走得没影了。
统军石多来到肉铺子,一会儿,将柜台和肉案全部拆了。
天亮,秀千来到肉铺子,见到柜台和肉案都掀翻。一切都明白。自个思量着。
“唉,哥哥这绿帽子蒙着戴,还戴的舒服。这不就是了。只因哥哥昨晚酒醉将我说了话都说了,走漏了那个婆娘私通道士的消息。那婆娘是个有心计人,一定反说我对她无礼,教他丈夫拆了肉铺子,这生意不做了,要撵我出门了。”
“我如果和他分辩,只是有理说不清楚,反而惹得石多哥哥在街坊邻居面前出丑。看来,我只能退一步了,看看再说吧!”
于是,秀千就在屠宰坊里收拾了行李包裹,也不敢和统军石多说明,就怕他羞辱谩骂,悄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