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得酒店,各自来阳城南门分手。
苗文、易章得了黄金,送归家中,取了行李包裹,拿着棍棒,就到使臣监房取了扬凡,押解上路。
当天出了阳城,一路走二十多里路程,歇了下来。
东莱国有一习俗,但凡押解犯人投宿,一般公差、犯人住宿,客栈均不收房钱。
苗文、易章押解扬凡到一家客栈歇息。
第二天天刚见亮,打火做饭吃了,上路又往横州方向来。
当时,天气炎热,时值暑夏。
扬凡刑部受得脊杖棒刑,起初没事,只是走了两三天,天气炎热,汗水、雨水湿透,棒疮发作,淤血化脓。就是九成内力功力的武人,也是走一步,挨一步,疼痛难熬。
易章说。
“哎,就你这样走去,到达横州的路就有二千多里,何时才能到达?”
扬凡说。
“小的在刑部,受了脊杖之刑,适才棒疮已经淤血化脓,正是难受煎熬,这又是暑天,天气酷势,只能走一步、挨一步了。二位公差,只能多担待一些。”
苗文说。
“你那杖刑之苦,难受之极,我们也能体会。你自慢慢的走,休要说话!”
只是,易章一路上唠唠叨叨,口中埋怨,叫苦边天。
“这老天爷也作怪,你那棒疮发作,偏偏太阳高照。我们走是晦气,遇见你这个倒楣鬼!”
没有走得多少路程,看看天色见晚,三个人投宿村中客栈。
到得房内,两个公差放了棍棒,解下包裹。
扬凡把包裹解了,不等二个公差开口,就去包裹取些散碎银两,请店小二买些酒肉,拿些米菜,安排一些晚饭,请两个押送公差吃了。
苗文、易章又叫添酒,将扬凡灌醉,和锁枷一起倒在一边。
于是,易章心狠,就去烧了一锅百度开水,提将来,倾倒在脚盆中,呼唤着。
“扬统军,将脚洗了,才好睡觉。”
扬凡一阵挣扎,因为被枷锁着,动弹不得。
易章说。
“扬统军,那小的,就替你洗了。”
扬凡说。
“使不得。”
易章说。
“哎,出门在外的人,好生不自由,那里计较许多!”
扬凡不知是计,只顾伸下脚去,就势被易章一按,将脚按在滚汤的开水盆中。
“啊呀——”
扬凡大叫一声。
急忙将脚缩回,强势就要提起。此时,那脚,早已起了水泡,脚面全部红肿起来。
扬凡说。
“我这样做,我实在受不了,我实在受不了!”
易章说。
“我们公门中人,只见犯人侍候公差,那有公差侍候犯人的道理。我这个公差,好没晦气,你不方便,却要侍候于你,你却嫌这嫌那,挑三拣四,嫌冷怕热的。真是‘好心没好报’啊!”
口中喃喃自语,怒骂扬凡半夜。
扬凡不敢说话,忍受着痛苦,身子倒向一边。
苗文、易章倒了开水,自去换些势水在外边洗脚,然后回到房中睡觉。
睡到四更,和店老板、店小二一同起来,烧了些洗脸水,打火做饭吃了。
扬凡受了开水烫后,爬起来就晕倒,一个早上,没有吃早饭,自己脚疼,走不得。
易章拿着棍棒,只顾催促动身。
这时,苗文去腰间,解下一双草鞋,还是新的,耳朵并索儿都是用麻纺织的,就叫扬凡穿。
扬凡一看,脚上全部脓泡,不敢穿新草鞋,就去寻曾经穿过的旧草鞋。那里去寻,早已被苗文、易章给丢了。没奈何,只能穿那双新草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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