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她却停下了。
他的视线终于从书页上移开。
顾景明挑眉觑了她一眼,语气意外,不知是不是在开玩笑:“原来你还会在意这个?”
谢婉却不吭声,又好像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
他轻笑一声,将手里的书扣上,说:“婉婉,我早就不指望你能在乎这个了。快睡觉吧。”
谢婉知道他不会相信自己的解释,她只想他能明白自己的歉疚与懊悔,即便她早已了解,懊悔无济于事。
她的眼里隐约闪起了亮光,看在顾景明眼里,倒有些可怜兮兮的:“对不起,是我不好。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过去愧对于他的所有,恐怕这辈子都难以再还清了。如今他们还能有机会在一起,便已是万幸。
顾景明见她如此上心,只好叹了口气,略显无奈:“婉婉,那早已经过去了。”
他将书搁置一边,熄掉了灯,随后轻轻侧过身,将她纳入怀中,安抚般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与其让她徒增烦恼……他宁愿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秦思政四处打听谢婉的陈年伤病未遂,整日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恰在这时,先前那位想做导演的土豪,他所执导的大作,终于要上映了。
秦绛绾恐怕也是这辈子都没演过这种剧本。她一向自诩实力派影星,最恨的就是新闻老是给她冠上一顶“花瓶”的帽子。却没想一失足成千古恨,对方给的价码太过优厚,她拗不过公司,只能硬着头皮出演了。
不出意外,电影才上映没几天,恶评已如潮而至。批评编剧的、批评演员的、批评电影市场的,类似五花八门的社评立刻占据了各大娱乐新闻板块。而作为电影主演之一的秦绛绾,自然也没能逃得了一劫。
这等享受秦绛绾吃瘪的机会,秦思政哪能轻易放过。秦绛绾的电影上映以后,他非要拉着顾景明一同去看,而顾景明居然罕见地欣然答应了。
秦思政一开始便没安什么好心,有心抱着嘲弄的态度去的。
银幕上的秦绛绾一本正经地念着空洞夸张的台词,配合着她声嘶力竭的呐喊,使每一个镜头都充满了浓浓的尴尬气息。这更让秦思政捧腹不止。每每一到秦绛绾出场他就笑得不能自已,恐怕整场电影院都能听见他的笑声。
经过了漫长的两个小时,影院里总算是亮灯散场了。
顾景明从电影开始便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直到散场站起来了,才终于悠悠地看了秦思政一眼。
接着,他便说道:“我把秦绛绾也叫来了,刚刚她就坐在你身后。”
这下,秦思政目瞪口呆,彻底傻眼了。
报复!
这绝对是有预谋的报复!
然而想到顾景明准是在记恨上回他对谢婉的出言不逊,他简直是哑巴吃黄连,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再造次。
“秦思政!”身后恰到好处地传来了秦绛绾咬牙切齿的声音,他的脊背霎时一凉,梗着脖子不敢回头。
秦绛绾强压着怒火,直奔他面前。刚刚整场电影他就坐在自己前面笑得前仰后合,她气得简直要发狂,要不是忌惮着顾景明还在眼前不好发作,她早将这个混账东西碎尸万段了。
秦思政百口莫辩,抬腿便想溜之大吉,却被顾景明一把拎至身前。他忍不住抖了抖,脸上的表情狼狈不堪。
秦绛绾气急了,这会儿根本顾不得什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