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种状况,秦思政却束手无策,只能干着急。而今顾景明的房子被银行收走了,其他的资产也被抵押,一切都没了,他没有地方可以住,甚至没有钱去看病。
赫赫炎炎的夏天,顾景明却一直高烧不退,冷得发抖,牙齿都在打颤。
连从客厅走到卧室都对他异常困难,眼前的地面晃晃悠悠,他感到一阵眩晕,周遭的一切都天旋地转。秦思政见状急忙想要扶住他。
顾景明一只手撑着墙,喘息渐渐粗重起来。
“打电话给婉婉。”他的眼前渐渐模糊起来了……他扶着墙,嘴唇颤抖着,对秦思政说:
“打电话给她。”他又重复了一遍,语速急切不清。
他想,他真是疯了。怎么能,怎么能对她说那样的话。他一定得亲自打电话哄她,求她的原谅,告诉她那天他说的话全都是假的。她一定是被他气坏了。他那么爱她,怎么舍得让她难过。
他还不能就这么死了。他要是死了,谁来保护他的婉婉。她那种骄纵的性格,如果没有他……没有他,她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告诉她,我要见她。”
他说完这句话,眼前终于一片漆黑,身体沉重地倒下去。
☆、25
秦思政已经记不清自己那时究竟打了多少个电话给谢婉。
也许是十个,也许是二十个,也许是一百个。
他心里清楚,顾景明现在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她。
电话一直没人接听,他就执着地一遍遍挂掉电话再重新拨出去。顾景明昏迷不醒的一个小时里,他一直重复着这样单调的动作,直到手机的电量近乎耗完。
电话终于被接起。
接通的那一刻,秦思政已经半僵硬的脸上闪露出一丝惊喜。
“谢婉,你在哪儿?你现在赶紧过来,景明他在医院,他生了病,他的病很重,医生说,医生说……”他顾不上枯涩的喉咙,语无伦次地开口,声音急切不清,词意破碎支离,只半晌没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等他终于能够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时,对方却沉默了。
过了许久,电话那头都只有沉闷的呼吸声。
一阵煎熬的寂静过后,谢婉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知为何微微变了调,声音沙哑陈旧:
“对不起。”
“帮我告诉景明,我不会再来见他了。”
秦思政睁大了眼睛:“谢婉……”
对方却已率先挂断了电话。
他愕然地低头看着手机上面那个结束通话的标志,手控制不住得一阵阵发抖。
谢婉。我要杀了你。他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丧失了理智,咬牙切齿地诅咒道。
为什么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不是你,你就这样对景明,你怎么能这样对景明!
你到底拿他当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