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被拎着耳朵提在空中的兔子。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有些愉悦。
他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驻足远望着周遭的风景。
窗前的盆栽依然安静地沐浴着阳光,他瞥见它们,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幅情景:自己正坐在一幢别墅的客厅里,四周空无一人。别墅的主人似乎是对花草情有独钟,整个大堂都被令人赏心悦目的植物装点着,随处可见青葱的藤蔓。大片的玫瑰盛放在窗外,娇艳欲滴。
顾景明若有所思地弯下腰,盯着眼前的花盆看了一会儿,又想起前几日不知在哪里看过的文章,介绍说这种盆栽的叶子除了观赏,还可以摘下来泡茶喝。他这样想着,便伸手摩挲了几下它们的叶子,接着手下却是一顿。
时装周开幕了,工作格外繁重,秦思政正奔波于各个部门间传达指令,累得腿都要断了,忽然被顾景明一个电话叫回了办公室。他只好即刻放下手中的杂务,匆匆往顾景明的办公室赶。
刚一推开办公室的门,他便顿觉一股炙热的目光直直地朝他射来,令人毛骨悚然。
顾景明手里端着一盆叶子被打了死结的盆栽,一张脸上寒意逼人,眼神里冻结着怒气:“秦思政,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盆绿叶因为被打了结,变得黄黄的,脆弱地耷拉下来,已经有些枯萎了。
秦思政瞠目结舌,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你欺负我的盆栽干什么?”顾景明瞪了他一眼,有些不豫地命令道,“今天不用上班了,罚你回家反省。”
秦思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生气了?
他居然生气了?!
委屈霎时席卷了他的内心,他不由得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
呸!跟谢婉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犯得着为了这么几盆盆栽罚我回家吗?!正赶上老头子在家的这几天,指定又得挨一顿骂!
可惜顾景明并没有给他伸冤的机会。
他愤怒地冲下了楼,又不敢回家,只能带着一肚子的怒火慢吞吞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暗地数落顾景明。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古怪了。前几天有次深夜里他被顾景明一个电话惊醒,他迷迷糊糊地接了,结果顾景明居然叫他去买治烫伤的药。好不容易他半夜跑出去逛了一大圈买回来了,要送过去,没想到他脸色差得很,说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又不要了。
鬼知道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梦。
连日以来的积郁累加到一起,秦思政觉得自己分外委屈。
廊道一转角,没想到在这里迎面碰上了正往试衣间去的谢婉。
谢婉看见秦思政一脸怒气冲冲地闷头走着,那副张牙舞爪憋着气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被顾景明从办公室里赶出来了,不禁笑起来:“秦思政,你这是怎么了?”
秦思政凶巴巴地瞪了她一眼,恶声恶气地问道:“听景明说你和他在一起啦?”
这一问倒让她有些始料未及,谢婉几乎是惊讶地反问道:“是吗?”接着她的眼里倏忽闪过一道光芒,又立刻追问道:“他这样对你说的?”
秦思政冷哼一声,表示不屑,显然不欲多言。
谢婉定了定神,眨了眨眼睛,又说道:“谢谢你特意告知我。”
秦思政却不愿意轻易地放过她。他挑了挑眉,气定神闲地开口道:“谢婉,我不是早就警告过你离景明远一点儿吗?”
“亏我这么苦口婆心地劝你,敢情你把我的话全当耳边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