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的别墅,她五年前的确来过秦思政家里做客,但年代实在太久远,早就记不清他们家住在哪儿了。她只隐约记得一个大致的地点,便只好在那附近停下。
灯火摇曳,一个个亮着灯的窗口里时而闪现着忙碌的身影。现在是饭点,她甚至能闻到空气中飘来的饭菜的香味,脑海中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火炉与烧鹅的模样。
她咽了咽口水,想到一家人其乐融融围着温暖的火炉吃烧鹅的情景。这样的生活已经离她太遥远,也因此才更让她无比怀念。以前她倒是经常和顾景明一起来秦思政家里吃饭,秦思政的父母都很热情,常常亲自下厨盛情款待他们。她至今还记得秦思政的妈妈做烧鹅的手艺,香甜酥脆,散发着好闻的果木香味,令人食欲大开。多年没见,也不知道他们现如今都在哪里。谢婉思绪万千地站在灯火通明的别墅前,耳畔仿佛传来千家万户的欢声笑语,让她此刻又忽然感到一阵久违的孤独。
不远处沉重的大门吱嘎一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她下意识地朝声音的方向看去,身体随之一定。
远处有个人影站在那里。
那熟悉的身影,她不用走近都认得出是谁。
送走了顾景明,秦思政终于腾出空来。他匆匆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又把秦知曜在沙发上扶正。秦知曜酒品一向不错,喝醉后异常乖巧,此时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甚至不顾形象地打着震耳欲聋的呼噜。
秦思政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七点半多了。他有些焦躁不安,说好的一个小时,也太不守时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来。一边想着,他把外套往身上一披就匆匆往外走,想去看看谢婉到底上哪儿了,是不是在小区里迷路,找不到他家地址了。
他一路疾奔出了门,正准备四下里到处找找谢婉的身影,没想到刚出了院门,便在楼下远远地看到了两个身影。那个拄着手杖的人无疑是谢婉,而顾景明在她不远处的地方,正朝她那个位置走过去。
看见顾景明和她站在一起,秦思政这才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如释重负地转身回了家。
家里还有一个醉得一塌糊涂的等着他回去收拾残局,他这会儿忙得不可开交,其他的事情也就轮不到他操心了。
“谢婉?”
谢婉没有料到顾景明会出现在这里。他迈着平稳的步伐,向她不急不缓地走过来,就像是刚刚吃完饭出来散步一般自在。
见她不答话,顾景明又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忘带家里钥匙了,本来想去秦助理那里住一晚上。”她解释道。
谢婉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他解释自己和秦思政的关系,但显然顾景明已经猜到了。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深究便发话道:“上车。”说罢,他没等她回答便走向附近停着的一辆黑色的轿车,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室里,发动了车子。
谢婉微微一怔,又见他已经将车子发动起来,便跟了上去。
她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室里,不忘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秦思政,告诉他自己碰见了顾景明,今天晚上就不用住在他那里了。
电话里秦思政一如既往的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你爱来不来,我也懒得伺候你。”
未及谢婉回话,他便已经挂掉了电话。谢婉气冲冲地收起了电话,方才留意到顾景明向自己投来的目光。
“还没吃饭吧?”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