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左一右地走着,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身后的影子时不时就融合在一起,然后分开,然后又慢慢变短,循环往复,直到他们走到了许骋家楼下。
许骋站在小区门口,对着何烯年说:“我到了。”
何烯年转头看了眼岗亭里面正在打盹的保安大哥,然后又看许骋,过了会儿才点点头,说道:“嗯,早点休息骋哥。”
许骋说:“你也是,快回家吧,我就不送你了。”
何烯年点点头,说好,但是却没有动作。
许骋站在原地,耐心地等着他。
过了不知道多久,何烯年终于鼓起勇气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说完他又觉得自己说的不严谨,于是补充道:“我什么时候能过来找你。”
许骋说:“别麻烦了。”
何烯年忐忑的表情瞬间被失落取代,他可怜巴巴地看着许骋,既不离开,也不说话。
许骋被他看了会儿,终于还是没忍住说道:“我之后都去看你们排练,你没必要特地来找我。”
何烯年眼睛就倏地就亮了,他反问道:“真的吗?”
“我骗你干嘛。”许骋说。
何烯年笑了笑,说:“你骗我我就找上门好了。”
许骋也笑了,“何烯年,你这几年真的不光长年纪,脸皮也长厚了不少啊。快回去吧,明天...”他顿了顿,继续说:“应该是今天了,今天下午才排练,多少睡一会儿。”
何烯年应下之后道别就走了。
他还是去到了自己以前住的地方,这个时间打车着实为难人,反正没地方呆着,只能去那儿待一阵,天亮了再回狮馆好了。
这边他挺久没有来过了,所幸电费每个月都是自动扣费的,所以没有断电。
何烯年完全没有睡意,他走进自己房间,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
纸箱表面有一层薄薄的尘,何烯年把箱子的盖子打开,画布随意放着,摞满了整整一箱,最上面是两个小巧的方形盒子。
何烯年坐在地上,把最上面的盒子拿起来打开。
里面是一只戒指,是最普通款式的铂金素圈,这戒指是五年前他们还没分手的时候何烯年买的对戒。
本来是想在许骋那年过年从北京回来之后给他的,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这戒指就一直送不出去,也就被他一直放着。
何烯年看着本来会属于许骋的那只戒指,看了好久才把合上放到一边。
然后他又开始看箱子里堆积着的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