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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骋低声笑了,笑声全部收入了何烯年的耳朵里,他的耳廓发红。
“可能是因为你是个温暖的人,也可能是因为你笑起来太过好看,但这些解释都是因为你,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可能也是答案本身。”
这辈子第一次有人对他说情话,何烯年甚至都不确认这是不是情话。
深夜里许骋的低声耳语和拥抱,让他眼眶发酸,他抖着手搂着许骋,喉间溢出点哽咽。
许骋耐心地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哄他。
“没关系,你说的都不是什么问题,狮馆以后会被更多人看见,你不会失业。”
“来日方长,现在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可以交给时间,你不要拿你父亲困住自己一辈子,这是最糟糕的解决办法,我相信他也不会乐意自己的儿子一直这么孤独,你什么时候想和你父亲坦白了,我会陪着你,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该让我分担一些。”
何烯年听到这里终究还是忍不住哭出声了,他沙哑着声音问:“你图什么啊。”
图什么?他图何烯年能毫无顾虑地喜欢他,喜欢是很美好的感情,不应该背负这么多的痛苦和自责。
他知道国内并没有国外那么开放,他的父母在外国生活了很多年,当时也花了一点时间去接受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的事实。
更别提何烯年的父亲了,他还有高血压,这个病可大可小,许骋理解何烯年的顾虑,也因为爱他,所以愿意陪他面对那些困难。
等到何烯年不再抽泣,许骋五指插入他的发丝,轻轻按摩着他的头皮,说:“我图你啊。”
何烯年刚收起的眼泪好像又要决堤,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哭得这么猛了。
何烯年在许骋的怀里平复好了情绪,许骋适时开玩笑,“你这感觉不是找了个男朋友,看着像是失恋的高中生,哭这么惨。”
说完抽了张纸巾给何烯年擤鼻涕。
何烯年没有接,也没有回话,哭得有点不好意思,招呼也不打就去了浴室,等洗好脸出来才看到自己刚刚把许骋的衣服哭湿了。
衣服是灰色的,上面的水印格外清晰。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再找一件衣服给你换吧。”
说完就就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给他找上衣,许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何烯年弯腰在衣柜里翻找的时候他就靠在门边饶有兴味地打量他的房间,还有他露在衣服外面的后颈和手腕。
何烯年终于从柜子底下翻出了因为过于宽松而没怎么穿过的卫衣,递给许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