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倒是挺合自己的意。婉庭空便很快答应下来。她是从来就没远大抱负的人。只求安稳平顺。奶奶估计也知道她这德性。对她不报什么太伟大的期望。一周后的试讲很顺利。体检之后,办了些手续便入职上岗了。
这活对婉庭空来说的确是个稳定轻松的闲差。学校为高三的孩子每周安排了2节艺术赏析课。不用背英语。也不用做数学题。只需要看看老师的ppt。对即将面临高考的孩子们来说简直是一种福利。婉庭空读书那会儿可没那么好的事。她大部分的时间给学生讲些中西方美术史。或者看些和艺术相关的记录片。偶尔瞥到讲台下的男孩女孩悄悄互发着短信。见她走过去,女孩会迅速的把手机藏进校服袖子里。脸上掩不住的紧张神情。隔排那男孩紧绷的嘴角像是怎么也撬不开的利器。婉庭空面上平静。心里却发笑。默不作声地又走回去。
后来和楚修岩吃饭的时候说了这事,讲着讲着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在那听她咯咯咯的。语气不自觉也跟着轻快起来:
“少笑别人。自己那时候和后排男的传纸条被逮了正着。忘了?”
她静了几秒。反问:
“你怎么知道的?”
他又笑了:
“他不看上你了么。你们全年级的不都知道。”
婉庭空楞了楞。想了想那时后排那男生的模样。个子高高的。数学成绩很好。她不懂的偶尔会问他。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交集了,说什么全年级都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
“不要胡说八道,那个时候他传纸条是问我要xx的qq的。”
“嗤。傻的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人家早有她号了还问你要?没看上你还老给你教数学题,你傻人家也傻。”
婉庭空的脸急地一阵通红。脑筋转得一阵阵飞快。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那你怎么知道的?你又不在我们年级。”
他似乎并不想回答这种低级的问题。让她快吃一会儿还有事。
婉庭空回了家躺床上想着这事却睡不着了。
那男孩当时是传了纸条给她,可还没到她手里就被老师当堂截下了。后来他说是想问她xx的q号。但是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就传字条问她了。xx是他们班的语文课代。和她是同桌。那男孩没过多久就被老师换到很后排的位子去了。字条到底写了什么她是没亲眼看见。回头想想那时候夏阳也笑嘻嘻的提过觉得她后排的男生人挺不错的。说老看到他教她数学题。
婉庭空觉得不可思议,他除了教她数学从来没有表态过一句。根本不是他们想的样子。
婉庭空搁着这事翻来覆去的没睡好。第二天休息。索性起了个早。下周末是楚老爷子的八十大寿。虽然奶奶一早就备了贺礼,但她已经工作了,还是想自己送些东西表达心意。婉庭空想了番,打算去珠宝店看看,给老爷子买个福寿的观音挂件。楚老爷子从小就待她好,小时候楚修岩给她脸色,她就跑楚老爷子那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楚老爷一边帮她擦眼泪,没过会儿就把楚修岩找来训斥。说他太不懂事。一点哥哥的样子都没有。楚修岩只低着头不说话,冷冷的看着婉庭空梨花带泪的挨在楚老爷怀里,往后便对她愈加冷眼相对,可也再不敢随随便便把她仍一边了。
在珠宝店逛了一圈,也没见什么中意的,隔壁柜台的小姐正在给前面的客人介绍一条翡翠挂件,她不太会看这种东西。所以也跟着凑上去听。见那翡翠观音通体碧绿,透着温润光泽,婉庭空便指了指那串挂件。
“这个,什么价?”
那柜员立马又转向婉庭空介绍起来。说那翡翠挂件是缅甸翡翠里最好的老坑种翡翠,质地最为细腻瑕疵,光的照射下呈现半透明,是翡翠中的上品。
婉庭空又瞧了片刻,刚想细问。旁边那个听了很久的客人率先说了话:
“就这条吧。给个最低价。”
婉庭空侧头看去。只见了那人一头微黄凌乱的发,下巴泛着青色的胡渣,套着宽松的t,笈着松松垮垮的夹脚拖。头歪在那胳臂随意的支在柜台前,一脸的心不在焉。可能感觉到婉庭空投过去的视线,那人也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