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展示者的平静温和仿佛又形成了另外一种极难描述的压迫感,让d几乎喘不过气来。
比起最初见面时僵持着被嫌疑人安慰说“不要紧张”,现在这位年轻的女士已经学会基本的逃避方法,直接忽视掉对面那台只会应答的机器。她低头扫过桌面上早已倒背如流的文件材料,将上面的项目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又一遍,等心情完全平复过来,才再次说道:“再复述一遍事情经过吧。”
“十二天之前,即我失业的第三天,我在大街上遇到了我的同事,被邀请成了游戏的裁判。”
“你没有拒绝他们?据说你和你的同事关系并不好。”d说道。这是前几天都问过的问题,已知答案的情况下再度提问,让她更有些难受。
“是的,我答应了他们。母亲说过不能拒绝任何一个向我做出请求的人。我的精神疾病导致我不能跟他们正常沟通,在同理心方面的模仿上还有很多漏洞,那些东西给他们带来了很多困扰。不能及时理解到他们的心情,我感到很抱歉,这种愧疚的心态也是我在当服药期间没有做出拒绝的原因。”
“这也是你母亲告诉你的?”
“我母亲教导了我很多东西,我应该感谢她。”
d沉默了一会,“是我偏题了,继续吧。”
“我被他们邀请成了游戏裁判,我的同事——他们对精神分裂症里阴性表现得情感淡漠有所误解,他们认为我能做到绝对公正,像判断谁去天堂谁去地狱的上帝那样。”
d的沉默地压下嘴角,“你不是上帝。”
b-509坦然点头,道:“他们并没有接受我的拒绝。”
“接着继续。”
“这个游戏是我们公司里很常见的一种娱乐活动,类似于俄罗斯轮盘和真心话大冒险的结合,只是将其中的赌注换成了公司正在研发的药物。”
d点了点头:“xxxx公司,是一家优秀的生物制药企业,每年都是本省排名前十的优秀企业。”
b-509补充道:“公司主要研发项目在脑神经领域,孤儿药项目很多。这是我在简历写明患有精神分裂症后能被录取的原因。而他们这次作为赌注的药品具有镇静安神的作用。”
“然后发生了什么?”
“我被迫作为裁判参与了这场游戏,负责审判和行刑。即在他们辩论的时候判断谁才是胜利的一方,然后将研究的药物样本交给败方,监督他服用。”
d说道:“我们只在其中一具男尸身体里发现了你所说的实验样本的药物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