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势汹汹的走进屋里,这三位表现的很是镇定。
三人对我见了礼后,我也不和他们绕圈子,我先拿京兆尹陈博开刀:“陈爱卿,今日朕要是没去打听,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城中治安是归京畿驻军管了。”
陈博诚惶诚恐:“陛下,您说笑了,京中安全臣不敢掉以轻心,除却审理案犯,厢公事所(宋代警局)下狭军巡铺(宋代派出所)十步一岗,各厢(类似片区)巡检日夜巡查街巷,恪尽职守,发现问题,当即处理,确保京中稳定,百姓安宁,绝不负陛下所托之重任!”
“哦?既然如此,那爱卿可知两日前,朱雀街一商铺有暴民闹事,造成整条街大面积拥堵之事?”我慢条斯理地问。
陈博忙接话辩解:“陛下,京兆尹统管京中要务,但治安事宜归各辖区巡检司直接管辖,由都巡检使全权负责,即便是臣也只能从旁监督节制,并非事事皆管。况且,臣听闻,朱雀街的骚乱与两位皇亲有关,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一推四五六的本事真是玩的熟练,我听着都觉得有几分可信了:“意外到不至于,只是朕没想到,被陈爱卿如此盛赞的巡检司,竟然直至石钟鸣领着一干军士,处理了朱雀街拥堵,方姗姗来迟。朕记得,京中拢共九厢,朱雀街可是在宫城厢,宫城厢内每两百步设一军巡铺,距罗氏梁店最近的军巡铺不过百步,是何等意外,让巡检连一百步都走不出去?”
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重,最后一个字简直落地有声,陈博冷汗立刻滚下来了:“臣,臣也不知……”
“你不知?京中治安这么大的问题,你京兆尹不知?京城了出了治安问题你不知,下属机构玩忽职守你也不知,你是不想当这个京兆尹了吧?分内之事却让他人越俎代庖,好在石将军处理得当,若是来的是一个外行,犯了什么大错,你这责任你背得起来吗?”
陈博哆哆嗦嗦,半句话也不敢说,也不敢直起腰来,我直接脆略过了他,开始对着田宿下第二刀。
“田宿!你可知朕为何要你来见朕?”
田宿身板挺的比陈博直,但眼下这个情况,田宿也低着头不敢妄动,拘谨的有些刻板:“臣愚钝,请陛下明示。”
“好一个愚钝,好,朕就明明白白告诉你!御史台可是监察百官之所在?可是以纠察、弹劾官员、肃正纲纪为职责?这么重要的工作,是谁允许你御史台的官员上奏不经核实?朱雀街骚乱,不讲明起因经过结果,奏折上道听途说,胡写一气,你们是有错可纠了,但可有想过其中的恶劣影响!”
“还有你,李勉,那份奏折如此明显粗陋的漏洞,你居然没有看出来?这是简单的涉及皇亲的治安事件吗?这背后涉及的官员渎职,隐瞒不报,即便是盖上加急章也是足够的!身为秘书监监长,你就是这样履行职责的?你们这一个个的,工作能力如此低下,工作态度如此不端,朕要你们何用!”
我先抑后扬的一顿脾气,吓的三人大气都不敢喘,但我还没说完。这件事背后还藏着个人。
“别的暂且不提,国公府的小世子呢?事后可有审讯?”我冷着脸问。但随着我这一问,底下三个齐齐一愣,似是没有料到我会提及此人。
让罗敬孝去分辨京城里的公子哥,他是分不清的。可石钟鸣能,应该说,只要是在京中久混的,多多少少都摸的清一些世家大族背后弯弯绕绕的关系,认得出一些出风头的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