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早朝,元武帝便当朝问起了此事。
礼部之人办事不力,打的也是礼王的脸。
礼王上前首先认了个错,然后才徐徐道:“此事父皇交由瑞王处理,一应事宜,想必其中细节,还是瑞王知之更详尽一些。”
元武帝便看向瑞王。
瑞王站了出来,撩袍下跪拱手道:“是儿臣失职,请父皇责罚。”
礼王眼睛微微一眯。
祁王也往瑞王的方向看了一眼。
文远侯府为难瑞王,不配合瑞王办事的事,京城中人人皆有耳闻,元武帝想必也是知道的。
可这时候,明摆着是告状的好机会,瑞王却自认错处,半句不言?
为什么?
心中疑惑的人不在少数,刘桐也是其中之一。
但他稳稳地垂首站着,在瑞王没有下一步动作之前,他也跟着不言不动。
元武帝的视线扫过阶下的儿子们,目光落在太子面上时,微微顿了下。
半晌后,他方才在御座上平淡地道:“殿试在即,责罚你之事,留待殿试之后再说。瑞王。”
“儿臣在。”
“朕命你,须在殿试之前,将剩余诸事,一应理清、处置妥当。”
“儿臣遵旨。”
瑞王平平静静地领了旨,方才站起身退到了一边。
元武帝也将此事放到一边不提,开始令众臣工奏事。
脸色微微有些阴沉的太子冲臣子中某个方向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出列禀奏道:“陛下,微臣有奏。”
“言来。”
“微臣弹劾京兆尹冯柯,监管不力,治下不严,能力不及。妓楼杀人案至今未破,非但令百姓惶恐,更辱及瑞王声誉,使皇室蒙羞。”
刘桐的目光顿时射向说话之人。
元武帝微微抬眉:“哦?”
妓楼杀人案发生已有段时间了,案子一直未破,的确不该。但据此弹劾京兆尹,却难免有些牵强。
真要因为此事而寻人的“错处”,恐怕不单单是京兆尹的责任。
朝上之人谁听不出来,此人这个弹劾,醉翁之意不在酒。
最后一句“辱及瑞王声誉,使皇室蒙羞”,才是他的目的所在。
祁王顿时出声,好笑道:“区区一个杀人案,如何与皇室相关?”
祁王明知故问,那人倒也配合:“京兆尹冯柯自妓楼杀人案案发后,便屡屡拜访瑞王府。据闻,案发当日,瑞王也在妓楼之中。实在是……”
那人叹了一声,拱手向瑞王道:“下臣素闻瑞王办差谨慎,断案果断。京兆尹无能,竟让这案子将瑞王牵涉进其中。为洗自身清白,此案,或许要仰赖瑞王查清才是。”
大殿上无人应话。
瑞王神情淡淡,眉头微微皱起,似是在思索。
刘桐双拳紧握,看向瑞王。
这人的逻辑其实有问题。
查案之事,当地衙门查不了,还有刑部、大理寺,再怎么样,也轮不着瑞王去查。
瑞王作为目击者,被牵涉进其中不假,可说什么“为洗自身清白”,要瑞王去查案子,难免有些令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