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擎从小便在医药、生物方面,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加之常儒岭的事业版图恰好涉猎这个领域,他更是有得天独厚的资源优势,常儒岭也没少花费心思培养他。
若没有意外,眼下,常擎应当已经要读硕士了……
他天赋那样高,说不定现在已经拿下了专利。
一切,都被那场火灾毁了。
念及此,常久便伤感了起来,沈持仿佛觉察到了她的难过,摸上了她的脸,“不迟,他还年轻,还有时间。”
“我们家出事的时候,他已经在申请学校了,”心情低落,倾诉欲便生了出来,“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他现在应该在哈佛医学院读书。”
“他从小就对生物制药有兴趣,初中时,我爸就给他建了实验室,他周末就喜欢泡在那里,两天都不回家。”
常久回忆着过去,情绪也随之陷了进去,并未注意到面前男人微妙的表情,和那双变幻莫测的眸子。
他安静听着,常久大抵是真的紧张,话匣子打开后,便一直同他说着,那些原本要花费很多精力才能问出的问题,她今日轻易便说了出来。
譬如,实验室,再譬如,常儒岭曾让常擎参与过某款药物的开发,只是,那款药并未上市。
“后来呢?”沈持追问了起来。
常久略感意外,方才他一直沉默着,她以为,他应当对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兴趣,但,后来的事情,她并不清楚,“我没问过,我对这个不感兴趣的。”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眼中仿佛带着某种探究,常久被看得紧张了起来,状态也不似方才那般松弛了,“沈教授,你没吃完晚饭吧,我点个外卖吧。”
沈持“嗯”,常久迅速点过了外卖,不多时,外卖便到了,二人一同吃了起来。
常久平素吃饭便注重餐桌礼仪,在沈持面前,更为拘谨。
吃饭时,沈持同常久聊了起来,“你对你们家的事情,好像一点都不清楚。”
常久惭愧,却只能点头,她的确不清楚,如他所说,她是温室里的花朵,从未经历过风霜,享受着常家千金的光环,却不知父母背后的心酸,常擎比她小了三岁,都比她懂得多。
沈持又问,“没有关心过么?”
常久更为惭愧,“没有。”
那个时候,她一心扑在了钢琴与芭蕾舞上,还要去学习英语,上日常的课程,生活被安排得十分充实,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其它的事情,同龄人喜欢的漫画,追的明星,她都没有精力去了解。
如人们所说,出生那一刻便享受着特权的人,素来是不会去深究自己究竟享受了什么,直到常家落败,她才知晓,她曾拥有的那些,从不是理所应当。
常久问沈持,“沈教授,我不是个好女儿,对么?”
“不必这么想。”沈持和煦笑着,他的眼睛弯了起来,甚是迷人,眼角的泪痣,仿佛在勾着人沉沦,“我相信,你父母在看你弹琴和跳舞的时候,是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