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醒,头发乱着,慌张的模样,像个懵懂的孩子,沈持笑了起来,大掌贴上她的头发揉着,“我脾气没有那么差,起来吧,楼下有吃的,给我煮碗面。”
常久求之不得,恰好她也快饿死了。
清醒后,常久对沈持又恢复了平素百依百顺的模样,无论沈持要她做什么,她都照做。
沈持吃着面条,余光打量着对面的女人,她今天吃东西比平素急了些,却依旧保持着世家千金的气质,即便只是吃着面条,都像在品什么山珍海味。
“我要出差一段时间,”沈持放下筷子,“这段时间,有问题给我发消息。”
常久“嗯”,“好。”不问他去哪里,也不问他去多久,因为她并不在乎。
常久刚进舞团,虽有沈持的关系,但未经训练,团里不让她登台表演,常久现阶段的任务,就是和刚进来的一批新人一同练功,拿的也是基本工资。
舞团这种地方,有演出演员,收入很高,没有登台机会的,只能拿基础工资,四千多块钱,有些少。
常久现在是对钱特别没有安全感的状态,她太缺钱了,一个赚钱的机会都不想放过。
剧院这边下午四点半下班,常久想再找一份兼职,找了几天,找到了一份钢琴家教的工作。
她有专业证书,还拿国际奖项,去教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绰绰有余了。
周末这天,常久和雇主约了面试,地点是一家西餐厅,常久提前一刻钟便到了,她在门口等了会儿,一辆加长的商务车停了下来。
那辆车价值不菲,常久不自觉看了过去,只见车上下来了一个五官深邃,凛冽的男人,他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身上穿着背带裙,头上扎着双马尾,很是可爱。
常久还挺喜欢孩子的,她正在心中夸着小朋友可爱,便听见人问,“你是常久?”
问话的,正是牵着那可爱小姑娘的男人,常久惊异,“是陆先生么?”
常久跟随陆骛父女去进到餐厅,一同坐了下来,常久没忘记,这本质上是一场面试,“陆先生,陆小姐,你们好,我是常久,现在是淮西剧院的舞蹈演员,十岁时钢琴过了十级,关于我获得的一些奖项,简历里有写。”
陆骛打量着常久,眼神有几分邪,“嗯,挺厉害。”
“谢谢陆先生。”常久说。
陆骛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嘴唇上,玩味着说,“我对你是挺满意的,看我女儿吧,满满,你觉得如何?”
陆骛向常久介绍了下,“我女儿,陆盈满,今年五岁半。”
“满满,你好。”常久和小孩子说话,声音愈发温柔了。
然,陆盈满这个小恶魔,根本不吃这套,她抬起下巴,轻蔑看常久,“我不喜欢你,你别想当我后妈。”
常久:“陆小姐,你可能误会了,我应聘的职位是你的钢琴老师。”
陆盈满仍是满脸轻蔑,明显不信,常久读出了两个信息,第一,陆盈满有过许多老师;第二,之前这些老师,多少和陆骛有点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