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龙族没事,你不是说腰很痛,不如回去好好的躺着,待孤王打发了他们,就回来陪你。」
「你到底把螭吻和蒲牢怎么样了?」虽然那晶亮的光点闪耀了没多久就停了下来,不至于危害性命,但能让龙族动用到「最后的思念」,想来就觉得事情很大条。
「也没做什么,到时看到了你就明白。」被质问的临昼反正心情正好,对这不善的口气毫不介怀,「只不过是龙族太不济事了些。」
他这么一说,又摆出一脸天下太平状,反倒越发的让白辰安担忧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穿过了曲折的回廊,绕过几座假山后,青砖叠砌的宫墙就出现在了前方。
属于龙族特有的鳞片在晨曦下闪烁着耀目的银光,远远看去,像是流淌的溪水一般,闪亮而充满生机。
与这夺目的银光不相称的,鳞片所在的整个龙身却在近看时,给人一种气息奄奄,像是随时都会呜呼哀哉,拜会龙神的惨况。
庞大的龙首大半都被压在沉重的宫墙底下,露在宫墙外的宽大的龙翼上沾满了灰土和石屑,无力的耷拉在龙身的两侧,狭长的龙尾更是刮痕处处,像是经历一场惨烈的恶战。
在龙的身侧,略有些龙形的巨兽的情况看起来似乎好不了多少,不但四肢着地,脊椎处牢牢的被压在了青石砖下,因着那砖墙的分量过重,巨兽的四肢都被整个的压平成了大字形。
见本该被封印的白辰安安然无恙的跟着临昼出现在了面前,自己的宝贝弟弟却是不知去向,灰头土脸的蒲牢顾不了别的,半压在土下的大嘴半开,发出了一声响亮的鸣叫声,「蚣蝮呢?你们把蚣蝮怎么样了?」
「蚣蝮没事,他已经先行出宫联络其他族人去了。」此时若说出蚣蝮就是自己假扮的,蒲牢一定会张口咬死他。
心虚的看了一眼被压在底下的巨大龙头,幸好螭吻被当头压在宫墙下,看不到他此刻的脸色,不然以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只怕一看神情,多半就知道他是在安慰蒲牢。
「那就好。」向来心眼很实的蒲牢傻傻的松了一口气,压根儿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法术没破,凭着蚣蝮的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闯出宫去。
「昏君,既然我弟弟已经脱险,我们兄弟就不用卖你的帐了。」
晨辉中,巨兽的头部泛起了点点晶亮的星光,看起来随时会挂掉的螭吻虽然闷声不响,宽大的龙翼上却也跟着浮起了一层幽蓝的萤火。
「住手,快停下,我骗你们的,蚣蝮还在东皇手上。」
随着他的喊声,那燃烧的光芒一顿,渐渐的黯淡了下去,白辰安紧张的擦了擦额际的冷汗,真想不到,龙族一旦受困,性子竟如此的刚烈。
正待好言安抚,打消螭吻和蒲牢鱼死网破的心思,那头坏心眼的东皇却不肯配合,满脸被冤枉的愤慨,「这蚣蝮怎会在孤王手上,此刻他应当在宫外才是。」
话声刚落,那方才熄灭的萤光,跟着便又再度的亮了起来。
「螭吻,我们从小就认识,你是信我,还是信那昏君?」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拆台的临昼,事关好友的性命,白辰安着急的吼了起来。
这一吼,才亮起的萤火和星光迟疑了一下,刚要熄灭,那头决心拆台到底的东皇却慢悠悠道,「若你俩从小就是辰安的朋友,就该知道,辰安说谎之时,音量多半比往日要高。」
「你,东皇临昼,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白辰安忍无可忍的撩起长袖,一副随时准备翻脸的架势。
「百草玉浆。」简单的几个字,就彻底的压倒了发飙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