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愕然,“有这样的事?别不是蒙我的吧?”
他立刻指天誓日,“我要是有半句谎话,让我变成一只癞蛤/蟆。”转而讪讪的,“我本不想说的,瞧你那么想要孩子,我觉得很对不住你。等我闲下来,让大夫看看吧,或者吃两剂药就好了,也说不定。”
婉婉将信将疑,他的话并不十分可信,如果是假的,那她就更绝望了。
后来找他跟前的人来问,据荣宝的描述,那一跤跌得堪称惨烈,就连旁听的女人,也觉胯/下剧痛难当。
“这种磨难,只有余承奉能体会了。”小酉叹气摇头,“可怜见的,差点儿连命都丢了。”
婉婉问当初替他看病的大夫在哪里,荣宝说:“军中大夫都是东拼西凑的,那会儿乱呢,人也治,牲口也治。打完了仗得重新归置,天知道人上哪儿去了。”
受了那么重的伤,后来进京怎么又生龙活虎了?她想问,到底没好意思。转念一想,将养了个把月,大概复原得差不多了,姑且当他是真的吧。
然后她对他,便十二分的体贴,就像在对待一个残废。
“留病根儿了,很疼吧?”她托在手里抚慰,“怎么这么可怜呢……”
良时舌头都麻了,又是咬牙又是喘气,“就是撞了一下,不碍的……啊……”
婉婉抬眼看他,“有伤疤吗?我以前没细瞧,你让我瞧瞧吧。”
他飞红了脸,结结巴巴说:“那多不好意思的……再说这么久,早长好了。”
他这回尤其莽撞,婉婉体谅他不容易,连看他的眼神都充满慈爱,就像太妃似的。
他有点着急,“你含情脉脉瞧我,别学老太太。我怎么觉得你随时会管我叫儿子呢。”
“别胡说,这会儿提老太太干什么!”她呜呜咽咽,一个浪头打将过来,轻逸出声,“啊,良时……”
还是没有孩子,少奶奶却即将着床了。
金石有消息传回来,北边严寒,时战时休。九月里大雪纷飞,这会儿已经寸步难行。缺吃少喝的季节,谋反也力不从心,所以暂且休兵,等到冰雪消融,再战不迟。
战争的预感在酝酿,沉甸甸压在心上,不知什么时候会出大事。婉婉研究布防图的时候,李嬷儿进来通传:“刚才王府上打发人来回话,少奶奶羊水破了,眼看要生了。”
孙子要出生了,她轻轻吁口气,那得过去看看。
大家子是这样的,没有那种老老少少站在门前团团转的规矩。长辈们各在各的地方,等孩子落地,底下人四处报喜,说生了男孩儿或者女孩儿,然后才聚拢来,大家看看孩子,看看产妇。婉婉回去先瞧了少奶奶,她仰在床上,小小的身量,肚子大得像面鼓。看见她叫声额涅,眼睛里却有坚定的光。
婉婉给她鼓劲儿,“大爷在回来的路上了,等孩子生下来,你就能见着他了。”
云晚细细的眉蹙着,唇角勉强勾出笑容来,“我一定能把阿哥生下来的。”
婉婉回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