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楼的时候,饭菜已经摆上了餐桌,都是一些家常小菜,冬姨的手艺很不错,这味道让谢晓风想起了高伯母。
廖介川从不在嘴里有食物的时候说话,也从不在吃饭的时候看书看报,他通常会在吃饭的时候沉思着想事情,这个生活习惯似乎仍没改变。
谢晓风正静静地吃着鸡蛋羹,听到廖介川问:“明天有课吗?”
她愣了下,回答:“上午有两节,下午有两节。”
“把你的课表给我。以后上课,让老魏开车送你。”
想起廖介川那些引人回头的座驾,谢晓风有些排斥。她平常在学校还是比较低调的,若是突然名车接送,让人看见了,连带着上次,怕是又要惹出闲话。
她连忙拒绝:“不用。我习惯了出租和公交。”
廖介川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她一眼,“我知道你不想张扬,我可以让人换一辆车。”
于是,谢晓风第二天出门,门口已经停了一辆再低调不过的黑色出租。有个五十出头的大叔探出头:“谢小姐,你好!我是廖先生的司机,老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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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谢晓风搬家的事,沈绣一直觉得很突然,因为她一直坚信谢晓风是个循规蹈矩的理智女子,绝不会做出这么短时间内与人同居的事。
几天后,谢晓风在办公室整理资料的时候,接到沈绣的来电。这些日子,她有些避着沈绣,一起去食堂吃饭的次数也少了,就是怕她问。
聊了几句,便自然地提到廖介川的身份和来历,沈绣问她,说:“小风,不是我瞎猜,你们从前是不是关系不一般?该不会,他就是当初那个伤你的人?”
沈绣的语气里没有疑问,是肯定,比谢晓风想象中明白的更多。
“是。”对沈绣,谢晓风没必要隐瞒。
当初她本想带着孩子在陌生的国度安稳生活,后来,因为她的情绪不太稳定,章景迁便帮她联系到高家的人。
那时她还在读书,且病情不稳,章景迁便建议她把孩子交给高宸,因为高宸的妻子沈绣难以受孕。
就是这么巧,安安成了高家的孩子。
关于安安的来历,高宸没有告诉沈绣和高伯母,只说是国外的朋友生下孩子后离了婚,夫妻两人都不想要。
“绣姐,你是怎么猜到的?”谢晓风深吸一口气,喉间有些哽咽。
“眼神。”沈绣说,“那人看你的眼神,和你看他的眼神。我们……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沈绣下面的话,成了渐低的叹息。
“我们刚认识那时候,你从德国放假回来,高宸只说你病了。有一次,你洗澡,我看到了你身上的妊娠纹。那时,你才生下安安不久吧?”
“过了两年,你终于从德国毕业又回到榕城,见到安安那天,我发现你偷着在卫生间里哭,我以为你是太激动,现在想想,便想通了。”
“……后来,安安的小脸慢慢长开,我说这孩子眉间有一股英气,将来肯定是个让人头疼的淘气包。你就问我,都说女孩像爸爸,男孩像妈妈,是不是真的。你说这话时,我就觉得你脸上不对劲……这些年我也怀疑过,可高宸总是不说……”
谢晓风挂断电话,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想哭,哭不出来,想笑,又太为难。
这些年,在颠沛流离的生活中,她变得越来越随遇而安,过去,仿佛只是个恍恍惚惚的影子。
她和廖介川走到这个地步,真真假假的,总要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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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她还欠着赵良帅的钱,谢晓风从沈绣手机的通话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