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俊生喘着气,将办公桌上的文件全部摔在地上。
白纸纷纷扬扬地洒落一片。
许久后,莫俊生才微微收敛怒容,慢慢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倾盆大雨。
“为什么这样做?”
“你说过没有那个资格就去争取。”
没有追求初苒的资格,就去争取。
好兄弟,你也得有点自信。
……
“原来如此。”莫俊生自嘲地笑笑,“你心里早就打算该怎么做,我还为你白白操心。”
马亨拿出纸巾按住鼻翼的出血点。
“我现在想的不是金海工程会造成的严重损失。”莫俊生转头,凝视着马亨,“我在想我为什么这么失败,马亨,平心而论,我待你不薄。”
“我知道,承蒙莫先生一直的照顾。”
“只是为一个女人?”
“她不仅是一个女人。”马亨的眼里出现温暖的光。
对,初苒对她来说是一束光,一个不可及的梦,一个执着的信念。
莫俊生顿时明了马亨的心境,有时候得到不得到是一回事,但有没有这束光却是另一回事。
“于是你将标底透给了冯裕庭?”莫俊生说,又回头去看外面世界的磅礴大雨。
马亨一动不动,算是默认。
“他给你了多少钱?有了这笔钱你就有追求初苒的权利?”莫俊生蹙眉,狠狠地说出伤人的事实。
“我不知道。”马亨毅然铮铮地看着莫俊生。
人总是这样,在黑暗中贪婪,盲目地朝着那一丝光奔去。
莫俊生看着马亨的表情,终是叹了叹气。
“算了,我留了笔钱在你账户里,即刻可收,你从现在开始被辞退了。”
“谢谢。”马亨微微躬身。
门被轻轻推开,又被扣上。
莫俊生看着满地雪白的文件纸和窗外的大雨,这个世界混沌不清,商圈更是如此,必是需刻刻提防,步步为营。
这样,真的是太疲倦。
莫俊生倒在沙发上,数着缸子里的烟蒂,灰飞烟灭,眨眼间,一个曾经值得信赖的朋友离开。
写字楼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莫俊生看见从车上下来匆匆下来一个男人,撑起黑伞,立刻开后门。
冯裕庭下来。
“莫公子,几日不见,憔悴不少。”
“多谢冯先生关心。”
“生活就是这样,别怪马亨,他算是个知事务的青年。”
莫俊生看着冯裕庭的笑容,此刻有些得意,有些狰狞。
“莫公子,你真是让人羡慕,身世,背景无一不是从落地就携带着的,冯某不同,现在的所有都是靠自己。”
莫俊生没想到冯裕庭会在自己面前说这些,而且眼神里透着隐隐的情绪,比羡慕更浓烈一点,是嫉妒。
“莫公子万万珍惜这一切。”
“谢谢冯先生劝诫。”
冯裕庭笑笑,雨丝飞迅地打在他鬓角。
“金海工程的事让莫公子愁苦不少吧,需要冯某帮忙就直说。”
莫俊生看着冯裕庭的笑脸,心里一种说不出的讨厌骤升,但现在他的确需要冯裕庭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