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时。”罗嘉宁顿顿,“莫大哥他不要我了。”
话还没说完,罗嘉宁的眼睛又湿润了。
紫时不语。
“我该怎么办呢?”罗嘉宁两手滑移在柜台上,一脸无助。
“别难过了。”紫时安慰,“你难道真的想跟他一辈子?”
罗嘉宁微微一怔,紫时的话和莫俊生一模一样,但自己的确是幻想过和莫俊生一辈子在一起,像之前的洛勇就一直信誓旦旦地说要照顾自己一生。
“男人和男人之间久不了的。”紫时笑笑。
“为什么?”罗嘉宁脱口而问。
“本来就是离经叛道的事情,走偏了路,怎么可能走到底?”紫时又笑笑。
“可是……我觉得只要有爱就可以,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的。”罗嘉宁一脸执着。
紫时垂眸,缓缓开口:“也许吧,也有好的结果,但绝对不会是和莫俊生那样的人。”
罗嘉宁闻言又心酸不已。
“怎么办?我已经离不开他了,好难过。”
“会好的。”紫时边俯身清扫着瓷砖边安慰。
晚上,莫俊生和方有惟请初苒的舅舅高延之在西餐厅用餐,算是年轻一辈向老一辈讨教生意经。
高延之挑着眉毛侃侃而谈,咧着嘴,两颊上两片红晕,酒酣耳热之时,仰头大笑。
忽的一首《夜曲》悠悠响起,轻灵的琴键音像水滴声一样。
“听不错的音乐。”高延之笑笑,探头朝钢琴台方向看去。
莫俊生也抬抬眼皮,果然是紫时,他好像剪了头发,干净清爽了许多。
“有点面熟。”高延之半眯着眼睛打量,“好像是哪里见过。”
“是吗?”莫俊生好奇。
高延之思索了番,却找不到记忆的端绪。
“高伯伯,你上次提到的冯裕庭,到底是怎么样个人?”方有惟一脸探趣。
“我和冯裕庭认识那么多年,总结出他的为人就是四个字。”高延之竖起四个指头,显然有些喝多了,咧着嘴笑,“自私阴郁。”
“哦?是吗?”莫俊生问。
“没人受得了他,你当他是谁?真的很了不起吗?”高延之摆摆手,脸醉醺醺的,“其实就是靠女人发家的,没有他老婆,他能算个什么东西!”
“高伯伯不太喜欢他。”莫俊生笑笑。
“我是看不惯他那副样子,在外面撑着面子,其实他自己的生活是一团乱,老婆疯了,儿子死了,你们说他还有什么可傲的?”高延之眯着眼,嘲讽的语气。
“他那么惨?真是看不出来。”方有惟摇晃着手里的红酒。
“老婆是被他逼疯的,儿子是被他逼死的,也对,他那样的人谁受得了?注定要孤老一生。”
高延之摇摇头。
莫俊生呷着酒不说话。
一曲奏罢,远处的紫时起身,莫俊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过去,在他眼里,今日的紫时特别清瘦,短而犀利的头发,黑色的西服,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那个弹琴的,怎么越看越面熟。”高延之喃喃道,忽的醒悟似得定睛,“好像在冯裕庭的家里见过。”
莫俊生一愣,慢慢笑笑:“高伯伯一定弄错了,那样普通的小子一抓一把。”
方有惟也像是听了笑话一样。
“高伯伯,你喝多了,当心回家被伯母念叨。”
高延之笑笑,摸摸脑门:“也许,是糊涂了。”
走出餐厅已经是十点多,高延之的司机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高延之像是很尽兴,整整西服,腆着肚子钻进车里。
方有惟则蹭上了莫俊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