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奴有没有长大,这个事没有人知道,不过青雀为老爹吸吮痈毒这个事,全城都知道了,想找不知道的人都难。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消息这东西没有腿,比豹子跑得都快;没有翅膀,比老鹰飞得都远;没有毒素,传播范围比瘟疫都广。
李泰也没想到,自己这个皇太子没有因为政绩出名,却因为替老爹吸个脓包出了大名。
关键是这个事,李泰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不觉得这有多光荣。
孝行自然是最闪光的,但李泰并不想以此来为自己增加荣耀,哪怕这件事能给自己的脸贴上一丈厚的金,他也不想利用老爹的隐疾来为自己贴这层金。
生疮这种小病,在疾病当中算不得什么,但是这种病很脏,民间多用生疮来骂人,像什么脚底生疮骂人坏透了、头顶生疮骂人坏冒顶了。
李泰替李世民吸那个脓水的时候,真的什么都没想,没想过要利用这件事做点什么文章,就纯粹的是情之所至。
李泰自从被立为皇太子以来,深深地感受到了来自李世民的关怀和爱护,沉重而又浓烈的父爱把他层层包裹起来。
李世民对他越是真诚,他就越是愧疚,他知道自己的心一直是伪装,面对老爹的时候,就像是站在阳光下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老爹的万丈光芒照射出自己心里的阴团。
于是他大胆地跟老爹一次次开诚布公地谈话,一点点地把自己的心打开,把心里的阴影驱散。
李泰很欣喜,有生之年终于可以放下戒备享受父爱了,他是真的拿李世民当亲爹来对待了。
别的事不好查,这个事根本就不用查,知情者除了自己就只剩下一个高御医了。
李泰气恹恹地坐在书案后等着高荣,他忖度高荣把这件事说给皇帝,大概是想替自己在皇帝面前卖个好,这个举动真是多余。
很快有人来报说高御医到了,李泰沉着脸端端正正地坐好,静静地看着高荣一步一步躬身走过来。
高荣恭恭敬敬地躬身一揖,说道:“臣高荣参见太子殿下。”
李泰也不说免礼,就一脸怒气地盯着他,说道:“我是怎样叮嘱于你?何故泄露?”
“呃?”高荣抬起头,有几分怔愣地看一眼李泰,急忙又低下头,说道:“臣不知太子所言所事,臣不曾泄露太子殿下任何事情啊。”
“哼!”李泰一听更来气了,本来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他居然矢口否认:“本宫替陛下吸脓的事,除了你还有谁知晓?”
“这”高荣满脸惊讶地又抬头瞭了李泰一眼,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不是、殿下、你、你自己说出去的吗?”
高荣觉得这事没别人知道,现在宣扬得满城尽知,一定是太子自己说出去的。
李泰眉头一皱,并双指指着自己的额头,冷笑道:“当面诬陷抵赖?”
“臣岂敢?”高荣高高地抱拳,连连作揖:“臣万死不敢泄露太子殿下的事,这事臣绝没对任何人提起过一字。”
“呯!”李泰一捶桌子,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说道:“本宫是不是脾气太好了些?”
“噗通!”一声,高荣吓得直接跪倒在地,人在着急的时候,智商最容易占领高地。
高荣这会儿不怀疑是李泰自己说出去的了,如果是的话,他没必要纠缠自己问这无聊的问题。
当时寝宫里没有别人,这点是可以肯定的,宫殿之大就算是门口有人也看不到、听不到。
这件事是皇帝宣扬出来的,皇帝既没问过自己也没问过太子,如果是另有他人告诉皇帝的,皇帝至少要找自己或太子核实一下再往外说。
皇帝不可能听风就是雨,随便谁说点什么直接就信了,也就是说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别外的那个知情人就是皇帝!
“殿,殿下,我知道了。”高荣伏身叩头:“那天陛下应该是早早就醒了,只是我们没注意到。”
李泰缓缓地坐下,倒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看高荣吓的这样子,估计他也是被自己冤枉了,毕竟如果是阿爷逼着他说的,他大可以把陛下抬出来。
李泰又追问了一句:“真不是你说出去的?”
“臣以全族人的性命发誓,”m.
“行了,你下去吧。”
“谢殿下。”高荣就地磕了个头,然后连忙起身,规规矩矩地退了出去。
李泰也想不明白老爹这张嘴是怎么回事,说他漏风吧,他挨了三箭的事他知道不说,说他不漏风吧,风都不信了。
这事传扬开来,闹得所有人都知道皇帝身上长疮了,李世民也不以为意,还十分骄傲地炫耀他的疮好了,百官都被逼,呃不,主动地齐声恭贺。
一时间皇太子贤孝的名声大噪,弄得李泰都觉得尴尬,明明是出于本心为老爹做点事,却搞得像是故意做给人看的一样。
李世民才不觉得身上长疮有什么丢人的,相对于中箭来说,长疮是生病,中箭是受伤,生病有什么丢人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丢人,也就丢我李世民一个人的脸面而已。受伤就不一样了,那丢的可是大唐的脸面。
“这次来定州,一路上我坐着轿,青雀就一直扶着轿子走过来的。”李世民喜气洋洋地看着长孙无忌,滔滔不绝地炫耀着他的青雀儿对他怎么孝顺。
长孙无忌一张扑克脸,也看不出半丝的喜怒,他就淡淡地说道:“惠褒是个好孩子,孝顺爷娘、爱护弟妹,这都没说的。”
孩子?李世民眼角微眯,长孙无忌把李泰定位到孩子这两个字上,说他照顾家人照顾的不错,不就是在说他治国能力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