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十五万精兵,身前是一千来犯之敌,高延寿闻报简直就是心花怒放,正叫嚣着要和唐军开战,唐军这就送上门来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刚说有点困,枕头就给摆好了,看来老天都上赶子往自己手里塞军功。
高延寿兴奋地大做战前动员,慷慨激昂地一通演说,最大限度地调动士兵的战斗热情。m.
当然吹牛是吹牛的,提起大唐将士,谁敢真的掉以轻心?高延寿一边鼓励着士兵们要英勇作战,一边也提醒大家唐军骁勇,不要轻敌。
快马如电,说话间敌军就冲到了视线范围之内,高延寿大手一挥,暴喝一声:“杀!”
十五万将士海浪一般朝着唐军席卷过去,谁是兵、谁是将、谁是谁,根本都顾不上看,就只看对方的衣服和旗帜,反正出现在对面的就是敌人,闭着眼睛玩命的拼杀就对了。
高句丽这面冲在最前面的就是靺鞨的骑兵,大唐那面冲在最前面的就是阿史那社尔率领的一千突厥兵。
靺鞨骑兵跟突厥骑兵其实同出一源,都是草原上的胡兵,都一样的以凶狠著称于世。
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都是一样的兵,站在大唐的军旗下就令人闻风丧胆,大唐的军士一出,对方自然就带三分惧意。
正因为有畏惧心,才更加的激情饱满,人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别看唐军人数少,咱绝不能轻敌,他们一百破一万的事都干过不知多少回了。
盛名之下,必无虚士!哪怕唐军人数再少,也绝对是块硬骨头!靺鞨骑兵个个瞪圆了眼,握紧了枪,拿出拼命的架式,暴吼着向前冲。
双方一交手,真是高下立判,一面势如破竹,一面四散奔逃,这才知道传言有多么的不靠谱。
原以为唐军是无坚不摧的虎狼之师,没想到刚打个照面就抱头鼠蹿;原以为这将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没想到这是一场旗开得胜的游戏;原以为会硬碰硬的厮杀,没想到唐军一触即溃。
冲在最前面的靺鞨骑兵简直怀疑自己遇上了假唐军,他们也太菜了,咱们不会是把友军给干了吧?
在大军中间的高延寿高兴得仰天大笑,真是天助我也,唐军果然到了强弩之末,早已是盛名难副了。
“大唐的军队也不过如此。”
“打大唐也太容易了。”
“从来没见过这么弱的军队,连打都不敢打,就知道个跑。”
“看来大唐也不怎么样嘛。”
“……”
高延寿身边的高句丽士兵也跟着骄傲起来,军中弥漫着对大唐将士的不屑与鄙视。
一时间高句丽这边士气高涨,这些言论高延寿听在耳里,喜在心头。眼见着唐军溃败,他喜滋滋地正要下令乘胜追击,那个老对卢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刚要奚落老对卢两句,老对卢抢先说道:“收兵,快快收兵,不能再打了。”
高延寿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这个老不死的是真招人烦,要是咱们打不过的话,收兵还情有可原,这打得风头正劲的时候,你跟我说收兵?
老对卢其实也不怎么喜欢跟高延寿说话,没奈何,军事指挥权在高延寿手里,他有什么主张也实现不了,必须得先说服高延寿才行。
老对卢指着前方烟尘滚滚之处,说道:“这分明是唐军使的一招诱敌深入之计,千万不能追着他们走下去,不然就上当了,有全军覆没之危。”
“放屁!”高延寿拿马鞭指着老对卢喝道:“十几万人都没看出计来,偏你个老眼昏花的看出计来了?”
老对卢指着前方的战场,对高延寿嚷道:“你仔细看看唐军有多少伤亡,他们根本都没打,分明就是故意示弱,想让我们放松警惕。”
高延寿不屑地冷哼一声:“你少来鬼扯,离这么远,你能看得出来唐军有多少伤亡?”
“如果有大量的伤亡,总得有人从马上掉下来吧?他们齐齐整整地向后退,这哪是打了败仗的样子?”
老对卢气得手一个劲地抖,连声叹气:“唐军也是没打过败仗,连装败都不会,装得这么漏洞百出,这要是让耨萨你去诱敌,一定能装得天衣无缝。”
“放肆!”高延寿被气得青筋暴起,抬手“啪”的一鞭子甩了过去,正正地抽在了老对卢肩膀上,抽得上臂处皮翻肉卷,鲜血顺着手臂向下流。
老对卢没有半点防备,突然受痛,身体一晃,竟从马背上滚了下去,幸好有个侍卫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才没有摔到地上。
高延寿沉着脸,指着老对卢喝道:“这个老东西竟然通敌叛国,还在阵前骚乱军心,马上把他给我砍了,以正军法!”
“慢着!”高惠真急忙过来打圆场:“两军阵前动刑不吉利,就先把他带下去吧。”
侍卫扶着老对卢向后面走去,高惠真轻声地对高延寿说道:“对卢是来监军的,咱们得罪不起,他的话你不听就是了,没必要跟他生气。”
“你说的对。”高延寿抬头向前方望去,前方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喊杀声震耳欲聋,旗帜晃动、刀枪耀眼,看得人热血沸腾。
唐军明显得是节节败退,乘胜不追岂不是坐失良机?战机稍纵即逝,身为三军统率,绝不允许这么好的机会在自己的手中溜走。
高延寿大手一挥:“儿郎们,冲啊!”
高句丽的兵士看大唐这么弱,他们人人想抢头功,争先恐后地向前冲,呼喊声犹如浪潮般咆哮起来。www.
阿史那社尔一看高句丽的大军都被调动起来了,他当即下令:“撤!”当时后队变前队,一千突厥骑兵掉头就往回跑,跑得一溜烟。
高延寿一看,多亏没听那个老不死的,这哪是什么诱敌之计?这分明就是战败而逃,他立马传令:“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