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哪天都得接到几十封奏报,其中急报也不在少数,对于急报这两个字早就麻木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除非是四百里加急才真的当成急报处理,三百里加急那算什么急报?顶多就算是个快件。
李泰漫不经心地接过急报,随意地扫了一眼封皮,不由得惊讶地“哎哟”一声,这字迹分明是李承乾的亲笔。
李泰欣喜地撕开封皮,还没拿出里面的纸,笑容就迫不及待地爬上了脸,他笑着呢喃了一句:“一封家书何必这么正式的上份奏表?”www.
这奏章像是听到了他的呢喃一样,展开纸,上面的第一行字就写着:“惠褒,见字如面,只因战火纷扰,唯恐家书难寄,便借曳莽之印呈份奏章于台前,以叙离别之情尔。”
李承乾怕家书寄丢了,奏章一般丢不了,家书除非派个心腹之人亲自跑一趟,若不然给太子寄家书,就算能到长安,也很难把信投递到皇宫。
李承乾说是叙叙离别之情,也没说几句私事,他说了一下薛延陀的状况,曳莽和拔灼的矛盾已经摆到明面上来了,就差没起明火了。
夷男为了让两个儿子之间的矛盾不激化,决定用外部矛盾来淡化内部矛盾,他要向大唐的边境线发起攻击,但是他只有想法,没有胆量。
在这种情况下,唐直给他献了一计,让他以感谢大唐为由向大唐皇帝发份奏表,假意地请求帮助大唐攻打辽东,然后见机行事,联合高句丽以及薛延陀周边其他部族的胡人一起对抗大唐。m.
联合高句丽的事由夷男负责,联合周边部族的事由唐直负责,唐直做事还是很有速度的,他已经跟铁勒联盟了,其他部族也表示愿意听从唐直的号令。
那些小部族怎么那么容易就选择听从唐直的号令了呢?因为唐直给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那就是谁听我的话,我就保证不无故的乱杀谁的人。
李承乾大致的介绍了一下那边的情况,他写这封信给李泰,就是让他赶紧给阿爷递个消息,如果薛延陀主动请缨要替大唐攻打辽东,千万别真的信了他们的鬼话。
李承乾嘱托李泰第一时间加强边防,万一他控制不住事态的发展,薛延陀真的朝大唐出手的话,起码要打有准备的仗。
李泰倒是会省事,他差不多每天都给阿爷写信,顺便把李承乾的这封信一并漆好,正准备派人把信送出去,云海走进来报道:“许敬宗求见。”
“让他进来吧。”李泰心里虽然很不待见许敬宗,但表面上还得做做样子,毕竟许敬宗是长孙一系的人。
许敬宗原本是站队李承乾的,就因为替李承乾出头,故意跟苏烈过不去,才被李泰一句话给揭出了他在国丧期间大笑的事,以致于被贬出了京城。
后来是长孙无忌把他给调回到洛阳,专门起草诏书。现在又和高士廉一起掌管着许多的机要之事,他身上这长孙一系的标签,可以说揭都揭不下去。
“是。”云海应了一声,慢慢地退了出去,不一会儿许敬宗走了进来。
许敬宗走到李泰的书案前面站住脚,恭恭敬敬地躬身一揖:“臣许敬宗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李泰笑呵呵地一摆手:“请坐吧。”
许敬宗并没有坐,而是低着头说道:“臣刚刚接到调令,陛下召臣前去,因此特来向太子殿下辞行。”
“哦,陛下说什么了没有?”
“臣只接到一纸调令,并没有其他言语。”许敬宗从袖子里抽出调令,轻轻地放到桌子上。
李泰打开一看,是长孙无忌下的调令,让他过去接手岑文本的工作,当然不可能给他岑文本那么高的待遇,只封了个检校中书侍郎。
李泰脸上一直挂着不深不浅的微笑,心里暗暗地想起了在洛阳的时节,长孙无忌曾力荐许敬宗做东都留守司。
若不是长孙无忌非要举荐许敬宗,现在的东都留守司应该是李恪的,结果皇帝为了平衡长孙无忌和李泰,直接任命了萧瑀。
也不知道这个许敬宗跟长孙无忌的关系有多铁,长孙无忌就这么无所顾及地提拔他,拼了老命地给他制造立功的机会。
“嗯,”李泰把调令轻轻地放到信封上面:“你什么时候走?”
“臣明日一早启程。”
“好,那你回去准备一下吧,我也不耽搁你的时间了,明天有几幅画你带上,替我交给陛下。”
“是,没有别的事,臣就告退了。”
李泰微微地点了点头,又摆了摆手,许敬宗一揖而退。
李泰抚开调令,抓起信封,一把撕开封皮,把刚写完的信又掏了出来,想再补充点什么。
看了一遍发现好像也没什么可补充的,拆都拆开了,好歹写点什么吧,这一写又写了千余字。
再次漆好了信封,李泰把这几天画好的几张曲江别苑图拿出来,他给曲江别苑起了个名字叫芙蓉园,曲江池也改叫芙蓉池。
对着镜子快速的画了张自画像,又把长乐、城阳、雉奴、兕子、妞妞、李欣都画到了一张纸上,虽然每个人占的面积都不大,但每个人都画得很精致。
忙到天亮李泰才把这些画都画完,他让人把这些画、他写的信以及调令一起给许敬宗送去,他相信阿爷看到这些,一定会很高兴。
李泰这边千方百计地想着怎么能让阿爷高兴,曳莽那边绞尽脑汁地琢磨着怎么能把阿爷弄死,一口气都不留的那种。
唐直出去跑马之后,他就按唐直说的把粮草物资都运回了北方,果然老爹当时就翻了脸,一时一刻都不留他了,直接把他暴骂一顿,赶他回北方。
他也来了怒气,临走还非要搜老爹帐篷,声称要把唐直的两个夫人给搜出来,夷男气得拎鞭子要抽他,要不是心腹小校手疾眼快地推开了他,他非被抽个实惠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