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婉闻声回头,一见来人不由得心头火起,说话不中听也就算了,偏偏说话的人还是自己最看不顺眼的那个。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那人说着话,手里还掂着一颗金灿灿的金豆子,眼底毫不掩饰的挑衅像火焰一样灼人。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李靖的女儿李云霞,阎婉一看到她就想起了许多的往事,在锦绣坊她被李云霞打过,在阎府李云霞曾当面骂过她。
阎婉挺大方的一挥手,对那几个百姓说道:“这金子你们就拿吧,算是本宫赏你们的。”
前半句话百姓们听明白了,就是金子不用还了的意思,后半句话百姓们没听明白,不知道面前这位骄横的小娘子,究竟是个公主还是位娘娘。
“那就谢谢了啊。”称呼确定不下来,不好随便乱叫,但是这一点不妨碍大家把金子揣起来的速度。
阎婉极其优雅的抬起葱尖般的手指,轻轻的整理了一下狐狸毛的斗篷,嘴角微抿还轻轻的抖了一下肩膀,又挺挺胸脯站得笔直。
端足了架子,然后拿腔拿调的说道:“别人也就罢了,你不能说不认识本宫吧?见了公主还不下拜?”
“你是哪位娘娘生的公主?是皇几女?”李云霞故意上上下下的扫视了她两眼,继续掂着金子冷笑道:“野鸡就算粘上凤凰毛也还是野鸡。”
阎婉气势汹汹的一指李云霞,吼道:“你说谁?”
阎婉血一上头,完全忘了自己打不过人家,作势就要上去跟李云霞撕扯,没想到她刚一张嘴,李云霞手腕一翻“嗖”的一下,把金豆子扔进了阎婉的嘴里。
“呃。”阎婉下意识的一闭嘴,一个吞咽的动作才做了一半,忽然意识到这不能吞,赶紧的往出吐,金豆子却卡在嗓子眼吐不出来了。
云飞当时慌了神,一下扔了烤乌贼,一只手扶着阎婉的肩膀,一只手胡乱的拍着她的后背。
阎婉弯着腰,玩命的连呕带咳嗽,却怎么也折腾不出来这颗金豆子,咽又不敢咽,吐又吐不出,不一会儿憋得脸通红,口水滴了一地。
附近的百姓一刹时全都向后退了些许,眼见着要出人命,谁也不敢向前。
卫兵则镇定自若的继续烤着乌贼,继续招呼着百姓:“都过来看过来听啊,太子殿下赐食于民,不要钱随便吃啦。”
卫兵为什么不慌也不管?因为他们全都认识李云霞,这些卫兵都是魏王府里的府兵,那些府兵是归陆清管理的,李云霞没成亲的时候就跟陆清形影不离。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个小娘子是不是真的公主,他们都没必要上前去多事,李云霞的闲事不是他们敢管的。m.
除了阎婉看起来很惨以外,其余的百姓很快就适应了这个局面,毕竟街道两边都是卫兵,兵都不慌,他们慌什么?
他们既没打人,也不是挨打的,看热闹自古以来就没有怕事大的。
别人都不慌,云飞慌,很慌,非常慌,要命的慌,这要是公主当街毙命了,他的命还能保得住吗?别说命了,连个全尸也不敢奢望了。
云飞拍了半天也没有一点效果,他急忙向李云霞求救。
他急的忘了怎么行礼,就双手合十不停的拜佛式的对李云霞说:“李将军,我求求你了,好歹她也是公主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救救她吧。”
李云霞双臂环胸,不屑的冷哼一声:“太子殿下不想听她说话,那你说我是应该把太子打聋还是把她打哑?”
李云霞毫不顾忌阎婉是什么身份,因为她是奉命来解决问题的,背后站着太子还怕谁?
“这”云飞回头看一眼,手掐着喉咙使劲咳嗽的阎婉,无奈又焦急的说道:“可是真的会出人命的啊。”
“是吗?跟我有什么关系?金子是她自己的,嘴巴也是她自己的。”李云霞耸了耸肩膀,淡淡然的说道:“我只是把金子还给她,我没让她用嘴接啊。”
好有道理,云飞竟无言以对,他正急得眼珠子冒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眼前一亮,两个气定神闲的人缓慢的朝这边走来。
云飞跟个蹿天猴似的蹿了出去,冲破人群跑到那两个人面前,他急急回身一指:“皇上,如意公主她,她卡住了。”
这边发生的事情,皇上全都看得清楚也听得清楚,因为皇上就在天和酒楼旁边的茶楼坐着了。
李世民今天也没带很多人,他就带了李淳风一个,君臣二人来街市上走走,看看李泰搞的这与民赐食有什么效果。
一路上看到秩序井然,百姓们有免费的美食吃,当然心情好,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嘴里说着祝福长乐公主的吉祥话,陌生人之间都热情又礼貌的打起了招呼。
在街上走怪冷的,他们就到茶楼坐坐,李世民是多希望这个讨口彩能起点作用,虽然他也知道这太异想天开了。
“长乐这一病,我什么心思都没了,青雀也是心尽计穷才想了这么个办法,满街的讨口彩,他说民意能和天意相抗衡。”
李世民说着苦涩的一笑:“你说他多天真?病这东西还能被人的嘴给说没了吗?”
“还真能,上古传下来的祝由术中有记载,意念可移病除灾,这并非是虚妄之说。”
李淳风的话音刚落,阎婉那句尖锐的“狗屁长乐长安”就传进了皇帝的耳中,李淳风微闭眼,轻轻的叹了口气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呯!”李世民一捶桌子,“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不管这讨口彩的事灵不灵验,他都听不得别人说长乐一个字的不好。
茶楼也是三层的,李世民动再大的肝火,也不能从窗户跳出去,不过他可以把窗户打开,就站在楼上静静的看着。
与此同时隔壁的李泰也听到了阎婉那声尖锐的喊叫,他眉头一皱,脸色一下就变得阴沉了起来:“这张嘴是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