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所的人,已是全副装备。
————
霍锦骁心里不对劲的感觉一直持续着。船开得很快,沿着平南绵长的海岸线,她看到码头上泊着数量庞大的战船,一艘商船都已不见,而远处的海面之上,是同样密集的战船。
虽说先前祁望已在作战前准备,但也不至紧张到如斯地步。
她不在的这四天里,肯定发生了什么。
“周河,发生了何事?”她情不自禁问向周河。
周河正眉头紧锁地盯着海面,闻言神色复杂地望向她,既有恨,也有痛心。
“你一会见到炎哥,就知道了。”他什么也没说。
霍锦骁更觉奇怪。
隐约的不祥浮上心头。莫非……沙家的人攻过来了?
————
许炎不在岛上,而是在离平南不远的海域上。
玄鹰号随浪浮沉,画着巨大鹰图的船帆落在地上,常在甲上巡视的男人已然不在,换成了许炎。
霍锦骁踏着舷梯走上玄鹰号时,许炎正单膝跪在地上,将白布拉到身前一具尸体的头上盖好。她堪堪看到那人的脸,卫所的孙棋,许炎的得力手下。
而,甲板上不止孙棋一具尸体,与他并排列着一共七具尸体,都已经盖上白布。
霍锦骁心头大怵,急步上前,道:“炎哥,这是出了何事?”
许炎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憔悴泛红的眼眶像要噬人,恨意几乎要夺眶而涌,但他却没动手,只是以一种异常平静的声音道:“你回来了?给她观远镜,让她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旁边有人递来观远镜,霍锦骁迅速接下,朝远海望去。
远海海线上,压着密集的船,旗帜飘扬,不属于平南。
越看,她心头越沉。
“三港绿林倾巢而出,联合石潭水师,绕过燕蛟,从西侧攻我平南,昨夜开战。你放走的魏东辞,正是他们的领军人。”
许炎的声音静得像尖锥,狠狠扎进她心口。
“从石潭走西线到平南,需要九日时间,你的魏东辞早就做好计划要攻打平南,而你……亲手帮他促成了这一战。”
他继续道,语气没有温度,冷到骨髓。
“不可能……”霍锦骁放下观远镜,惊得心中一片混乱,半点丝绪都理不出来。
“景骁,你扪心自问,在平南两年,我们如何待你的?”许炎看着她,像要将她撕开,“祁爷待你不薄,平南也待你不薄。当初若没他收留,你早被雷尚鹏发现,是生是死都难说,哪有今日风光万丈的燕蛟景骁,东海第一女枭当?若非他这两年倾囊相授,教你点滴海事,你怎么可能在海上混得如鱼得水,这般顺利?”
霍锦骁的手发起颤,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你潜入金蟒岛一意孤行想要夺岛,要是没有祁爷和平南在后面撑着,你活得到现在吗?当初他说要亲自上金蟒助你,我们所有人都是反对的,可他还是去了!”
许炎目光中的火焰几乎要将她烧成灰烬。
“还有那个叫周阳的细作!”
霍锦骁脑中嗡然一响,震惊看许炎,他竟然知道这事。
“你大概不知道,从你踏上漆琉的那一刻起,三爷就已经知道你来自云谷了,如果不是祁爷暗中想法子周全此事,骗过三爷,你能走得出漆琉?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