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想把消失的从前找回来。
“祁爷多吃些。”霍锦骁剔了鱼肉放进小碟,拿半久酱汁浇了给他,“其实刚才我在外头已经吃过了,你不用管我。”
“小景,你叫我名字吧。”
祁爷祁爷,透着生分。
霍锦骁笑起:“祁爷就是祁爷,哪能直呼名讳?”
“为何不能?你从前不是叫过。”
他记得,劫后余生的拥抱与她一声“祁望”,那几乎是他们之间最动人的时刻。
“多吃些吧。”霍锦骁垂下头,将汤倒出。
祁望觉得自己急进了些,便不强求,岔开话题:“喜欢远航吗?去年我们走的西线,明年开春我们到东边去,那里不比西边差,我们可以走得更远,有些地方连我都没去过,听说有鲛人出没,想去看看吗?书房里有本《东行记》,你可以拿去看看。”
“去完东边回来,你带我去云谷看看?你说说,云谷都有什么有趣的?”
她不语,他就一直说。
她喜欢的事物那么多,总有一两件事能打动她。
霍锦骁目光慢慢抬起,落在他脸上。
硬朗的棱角,刀剑似的眉眼,几曾有过这样服软的模样。
心是有些疼的,可她已经再难回头。
“祁爷想去云谷,随时都可以,不过我现下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她想了想,平静开口。
没有那么多的难以割舍,她一直都是绝情的人,只有一颗心,只给一个人。
“何事?”祁望问她。
“祁爷伤愈之后,我想请祁爷主婚,我和东辞准备在平南完婚。”
太多的话无法出口,那么行动足以说明一切。利刀剜腐肉,越快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来吧,风雨刮得猛烈些。
☆、婚事
霍锦骁与魏东辞打算在平南完婚的消息瞬间传遍整个平南岛。
她是祁望亲口定下的平南副岛主,这两年多来又替平南做了许多事,还是东海声名远播的女枭,故而这事在平南算是仅次于祁望成亲的大喜事,只不过多少叫人有些唏嘘,祁霍两人的亲事半年前在平南岛也是所有人都津津乐道的事,然不过数月,乾坤已换人。
这喜悦里便掺了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寂寥酸楚。
但不管如何,喜事仍是喜事,霍锦骁人缘好,她孑然一人在平南,身边没有父母兄弟姊妹,这亲事定得又急,她一个人可忙不过来,那些素日里与她交好的人便纷纷自告奋勇前来帮忙。
对比霍锦骁这边的热闹,祁宅那头显得异常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祁望伤势渐愈,已能起身去卫所与众人议事。自那日霍锦骁请他主持婚事后,她还碰过他几次,论及公务皆是平常口吻,再不多提旁事,倒是她的请求,他果然一口应诺。
他会亲自替她主持婚事。
————
“在想什么?”
温润声音过耳,惊醒走神的霍锦骁。
她这才发现自己已在廊下坐了许久。东辞穿过小小的天井走来,穿了身半旧的霜色衣裳,腰上挂着个蓝白二色绣云鹤的小香袋,那还是霍锦骁端午时送他的,里面的香料已经换过一茬。
四四方方的天井原本种了不少花草,她一去石潭数月,花草无人打理枯死大半,只剩下皮实的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