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望不解,她将掌中瓷瓶呈上:“东辞的□□。今晚东南风,我们占上风口,只要他们在下风口,就能一举毒倒,要不要博一把?”
“趴下。”
两支箭飞来,祁望把两人按下。
“这毒有这么大威力?”箭“咻咻”插/在舱壁上,祁望脸色不变问道。
“此乃南疆密毒,一滴就能致人死地,焚烧后的毒烟毒性就算有所减弱,也足够让闻到的人目眩脑晕,暂时失去战斗力。解药我已经叫佟叔发下去了,不必担心。”东辞道。
祁望只沉默片刻,当机立断:“好,按你说的。我掌舵,小景引火,通知周河向另外两船发令,让他们到西面来。”
霍锦骁脆声应了“好”,拉起东辞往外跑去,祁望回身进了舵室。
“佟叔,麻烦你保护好东辞,进船舱等我。”霍锦骁将东辞交托给佟岳生。
“你自己小心。”东辞不再牵扯,只叮嘱一声就隐入甲板下。
他也没回舱,站在甬道梯口,能看得到甲板上情况,又不会陷入战局。
霍锦骁通知了周河,周河很快又传令下去,转眼全船皆知,她又飞奔到船尾东侧,最初引燃的火把上的毒液已经烧得差不多,余下的毒只够再做一个火把。她将毒液倒上新来的火把,不急着点燃,而是仰头看舵室里的祁望。
祁望双手把住木舵,急打满舵,船身忽斜。
霍锦骁一手抓着船舷,一手举着火把,有人攻来,她便挥动火把格挡回去。
船在海面上像喝醉酒的人,歪歪斜斜地驶出曲线,撞向正前方涌来的十多艘小船,小船应变极快,转眼散开改变阵形,围到船侧。祁望咬牙再次急打舵,霍锦骁感觉整个人又向另一侧倾去。她目光死死盯着海面,等着祁望最后的变向。
远远的,玄鹰号在海上驶出了完美的两段反向弧线,海水翻滚划开,所有的战船被甩到东南位置。
机会来了。
“好样的。”霍锦骁大赞一声,将火把点燃。
海风呼啸而刮,将无形的烟吹向远方,玄鹰朝前平稳直行,祁望回头,看到船尾的战船通通被甩在后面,霍锦骁举着火把,脸被照得透亮,恰正望过来。
目光从舵室掠过,又看向甲板的舱口,东辞已经从梯口探出半身。
三个人,站作三角,都是劫后余生的笑。
依稀间,霍锦骁像回到索加门被海盗围攻那夜,战争虽然残酷,却会叫人忘却种种猜忌矛盾,生死一线,人便没有多余时间怀疑和害怕。
信任这种东西,有时就像本能。
战斗还未完全结束,仍有几艘顽固的战船追上,霍锦骁抛下火把,纵身加入战局。祁望从舵室里出来,拿着观远镜望去,远海之上已出现大船影子,桅杆上飘着的旗帜隐约有两个图案。
玄武图与双头狮。
双头狮,东海的沙家。
玄武图,东洋宫本家的旁支。
霍锦骁站在船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