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辞点点头,不予置评。她比他想像得要通透,他不用担心她冲动坏事。
“那就把这茬揭过吧,别再想了。”他挤坐到椅上,指尖捏向她眉心,“一岛之务繁重,你恐怕要多费些心。”
“东辞,要不……你帮帮我?”霍锦骁握住他的手,直起身贴身他,眨巴眼睛瞧他。
他轻捏她的下巴,笑眯了眼:“我已经在帮你了,不过你也别指望我能像巫少弥那样替你掌岛。”
一眼看穿她的打算,东辞拒绝。
霍锦骁早就猜到,只佯怒瞪他,倒不真生气。东辞对她已算是千依百顺,宠溺非常,但他也有自己的底线,重要的事情上他半步都不会退让。除非她能据理说服他,否则就是她再撒娇生气闹腾都无效。燕蛟是她的岛,他可以帮她,但绝不会把手伸到她的权势范围内,这就和她不会插手管三港绿林的事一个道理。
这些共识,只是两个人的默契,心照不宣,无需言明。
“哼。”鼻子里哼了声,她凑过去,很快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
东辞震了震,现出隐忍迷乱的目光。
不出意外,她看到他耳根变红。这小小的报复让她心情大悦,她就爱看他强自冷静的小模样……
“你!”东辞恨极咬牙。
她一定是欠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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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长夜,烛色未熄。巫少弥屋里亮了一夜,他浑浑噩噩趴在床上,神志时醒时昏,身上衣裳已换过一件,也抹过东辞给的药,然而血还是缓缓渗透新的衣裳,将白色中衣染出斑爻痕迹。
丁铃留在屋里半步不离,端茶喂药,亲力亲为。丁喻过来劝她回去,他就是再粗心也知道女人名节重要,连婚约都没有她就整夜呆在巫少弥屋里,不成体统。只是骂也骂了,丁铃倔强不走,丁喻逼不了这妹子,只好随她去。
就这么,丁铃守了巫少弥一晚上。
巫少弥做了梦,闭着眼说起混乱不清的话。
“阿弥?”丁铃坐在床边被惊醒,以为他要水,便倾身查看。
岂料她才低头,手就被他握住。他正烧着,掌心火一样的烫,用的是死力,她挣不脱,也没打算挣,只一边轻拍他的肩头安抚,一边柔声道:“怎么了?”
回答她的还是巫少弥的胡话,梦呓般模糊,她听得吃力。
“师父……别赶我走……”好容易听清一些,他只重复同样的话。
“不赶不赶。”丁铃安慰他。
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呢喃的声音小了,握着她的手却更加用力,说的话倒是换了,总算没再叫师父,但更加不清晰。丁铃只好将耳朵凑近些,好不容易才听清两个字。
景骁?
那是他师父的名讳。
丁铃觉得奇怪,柳眉不解地蹙眉。来来回回,就几个字,听上十多遍也就懂了,可她却慢慢将眸睁大,先是愕然,而后便陷入石化,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久久不动。
泪水缓缓溢出发红的眼眶,无声落下。
天明时分,巫少弥总算醒来。稍一动身,他背上就火辣辣地疼,呼吸也跟着不畅,喉咙像被刀剐过,刺疼无比。
“阿铃?”听到清脆温柔的声音,巫少弥才看清床畔的人。
“别起来,你伤得重,魏先生说过最好卧床休养。”丁铃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