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路?那不正我们接下去的航线?”霍锦骁讶然。
“所以肖纳将军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再往下航行,最好在这里补给完返航回大安。”曲梦枝点头回答。
“我知道了。”祁望面色凝重道,“我们就在乌图完成补给返航,一切以安全为上。”
他语毕便转身去寻其他人商量靠港与返航之事,霍锦骁跟在后面,忽然一把拉住曲梦枝,小声道:“曲夫人,高贞王储是什么样的人,你可有听说?”
曲梦枝见她神神秘秘的,便也小声道:“听说是高贞王后的两个孩子,一位公主一位王子,公主已经十六岁,王子年仅八岁。高贞王暴毙,并未立下传位之诏,也不知由谁来继承王位。”
“公主也能继承王位?”霍锦骁好奇了。
“他们和大安不一样。高贞国曾经出过两位女王,现任国王便是上一位女王的二王子。”曲梦枝被她逗笑,耐心解释。
“女王陛下啊……”霍锦骁满脸神往。
☆、劫船
平南的船在乌图港停了五日,除了平南号因为船体过大无法靠港之外,其余的船分两批靠港,如今已是第二批船靠港了,玄鹰号也在其中。
霍锦骁在海里颠簸了二十多天,刚下船那会脚都是浮的,好一阵子才习惯过来。
乌图的四月气候宜人,每日清晨都有海鸟飞落港口的码头,也不惧怕行人靠近。小镇的屋舍红墙尖顶,此值花季,窗台外、墙根下全是盛开的鲜花,霍锦骁叫不出名字,只觉得小镇颜色鲜亮,远处隐约可见五彩琉璃窗的大宅,耸立的尖顶格外高。曲梦枝说那叫教堂,里面供奉着这里的信仰,也是镇上百姓成亲的地方。霍锦骁挺奇怪的,原来这里的和尚庙还管月老的事。
船停在码头,他们不能擅离港口,每日饮食起居都在船上,船舱里太闷,水手们就在甲板上支起八仙桌,闲时便聚在这里喝些小酒,说些话打发时间。
清晨的阳光很柔和,向镇上商人订的货还没送来,他们正在等候,连祁望也坐在附近抽水烟。霍锦骁把凳子拉到船舷边,手里握着发硬的黑麦面包,旁边桌上还摆着几碗杂菜汤,还有碟烟熏肉,她食不知味地啃着,开始怀念大安的食物。
这都是乌图百姓的食物。港口有商船停泊,百姓们便会挎着藤篮过来兜售东西,大多是女人,粟色的卷曲长发编着辫子垂在胸前,脸颊上的雀斑也带着少女的活泼气息,身上穿着束腰的蓬蓬裙,胸脯勒得老紧,耸得像山峰。她们款款而来,引得船上这批半年开不了荤的男人垂涎三尺。
大安朝的姑娘可从来不敢这样穿。
霍锦骁瞅得直笑。
曲梦枝手里端着鎏金的铜盘走上甲板,朝祁望略点点头,就将盘子放在霍锦骁旁边的八仙桌上。
一股浓郁的香气直扑霍锦骁的鼻子,她猛然回头望向香气的来源处。
铜盘上有四只薄胎瓷杯,白底青花,杯身有细弯柄,底下托着同样的薄胎白碟,杯子不大,里边倒了八分满,只是倒的是何物,霍锦骁却是不知,黑的像药汁,闻着却香。
“曲夫人,这是什么?”她好奇道。
“这地方贵族才喝的东西。”曲梦枝端起一杯送去给祁望,“这是在上个港口采买的,量不多,我煮了一些,你们尝尝。”
“祁爷,景姑娘。”梁俊毅也从船舱里出来,自从盘上连碟带杯端起一份,深嗅一口,道,“这东西是稀罕货,价比黄金,当地人叫它‘咖啡’。去岁有人送了我父亲一小袋,他喝不惯都赏给我,我倒喜欢得很,提神醒脑,比茶还厉害,就是夜里不能喝,要不该走眠。”
他说着轻呷一口,露出迷醉的神色。
霍锦骁不明就里,瞧他喝得愉快,便也端起杯仰头就饮。曲梦枝正替祁望那杯咖啡加糖奶,转头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