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爷。”众人见霍锦骁到来,往两侧让出路来。
霍锦骁往人群中行去,而祁望比她早来一步,已站在里边。
“景爷,就是那两人,已经被抓回了。”朱大磊也在,见到她忙迎上前,指着祁望身前跪的两个男人道。
那两人已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破布正跪在地上,火光照出这两人颓丧的脸。
“你来得正好。”祁望转身,瞳眸中倒映火光,鹰般锐利,“岛上人手不足看管这么多海盗,也没余力养着这帮人,再这么下去迟早出事。你该给我答案了。”
霍锦骁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双手在袖中攥起,仍平静道:“要生。”
声音才落,她便察觉祁望身上传来道杀气,他眉心倏尔微皱,眼眸忽现虎狼之色。
“你是个聪明人,我以为这么多天,你能想通。”祁望慢慢走到她面前,道,“你让我失望了。”
“祁爷,你想杀他们,不过惧怕他们带来祸患,可凡事有利有弊,你为何不听听这其中的好处?”她手心攥了一团汗,不知为何,今日和祁望对话,让她有种与虎谋皮的错觉。
祁望这人,重利不重情,与其和他论及仁义,不如动之以利。
☆、使者
海风刮得火把摇晃不停,地上的树影人影被照得像张牙舞爪的妖魔。祁望盯着霍锦骁脸上明明灭灭的光影,想从她眼里找出些恐惧,然而她看上除了有点紧张外,并无异样。
“好处?什么好处?”祁望洗耳恭听。
“这些海盗追随金蟒四煞常年在海中漂泊,深谙船务,而燕蛟岛如今最缺的就是各类船员。先前我与诸位商议过,今后燕蛟也以跑海商为主,诸位都是点头的,然而我们船有了,却没有合适的船员,招揽人才、磨合船队都需要时间,我们等不了。这些海盗本就熟悉海上运作,只消将其分散与村民组作船队,我们便不愁无人可用。”
霍锦骁环顾了四周一眼,朱大磊与许炎都目露思忖之色,只有祁望唇边还挂着半嘲的笑。
“我知道祁爷担心什么,无非是怕这些海盗心怀不轨,伺机报复作乱。可是祁爷,这些海盗中大部分人原先也只是普通百姓,并非十恶不赦之徒,大多是因东海战乱、生活困顿被迫为寇,若能还其以太平,我想没多少人愿意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何况这些人亦有家有室。祁爷,他们亦有家眷亲人在岛上,我们大可将这些人质于村中。女眷可建绣坊布坊,由村民统一看守,既可作她们安身立命之所,亦可为村子出力。而这些海盗除出海之外,余者还可在岛为役,垦荒采砂,充作村中劳力,两相得益。”
祁望越听,唇边的笑越大:“你知道你的话有多可笑吗?”
他问完后笑出声来,霍锦骁便又道:“我并非不杀,这些人中凡与金蟒四煞有过密牵联者,在岛上行凶祸乱者,格杀勿论。”
祁望扫了身后跪地的两个海盗一眼,道:“那你告诉我,你如何判断这些人与金爵他们的关系?如果判断他们是否有罪?又如何保证你做完这些就能万无一失?远的不说,乌旷生带着三船海盗弃主出逃,你能保证这些人里面不会有人与他里应外合,到时杀你个措手不及?你能呆证留在岛上的家眷里没有死去海盗的父母妻儿?若他们想报仇,你当如何?”
“我……”霍锦骁被他问得一滞。
他咄咄逼人:“还有,你杀一半饶一半,你怎知你杀掉的这些人与你饶过的人是亲是疏?仇恨这东西就像张蛛网,千丝万缕。你得罪了某个人,也许就是得罪了他身后无数个人。你不会看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