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从门外闪入,佟叔如鬼魅般出现。
他轻叹一声,按下心头泛滥思绪,道:“佟叔,查得如何?”
“正如公子所料,雷尚鹏已连夜带着舰队离开,前往攻打平南。金爵竟真的许给他一艘玄武舰,已经跟着出海了。他不是怀疑雷尚鹏,怎还会把船舰交给他?”
魏东辞巡着玉簪上的梨花纹路缓缓抚着,问:“还有别的事吗?”
“还有一事,金爵安排人暗中潜进雷尚鹏船队。”佟叔道。
魏东辞点点头,往后靠到床头上,正要说话,却闻得远空传来轰然巨响,连地面都跟着震颤不歇。他眉色骤然一变,捏紧玉簪从床上下来。
轰响连番响起,仿佛火药爆炸。
窗外远空火色冲天。
不知出了何事。
天已渐亮。
☆、猜测
爆炸声接二连三响起,微明的天被火色印红,沉睡的岛屿仿如惊醒的恶兽,发出震彻天际的怒吼。四面八方的喧哗声如沸水浇油般响起,街巷上冲出无数人,不知所措地看着远空火舌舔天。
金爵从睡梦中惊醒,连衣也顾不得穿,趿着鞋冲到院中,脸色难看到极点。
起火的地方,正是他用来存放火药的库房。
他头也不回就往议事厅冲去,一边走一边喊人:“把老三和老四都给我叫来!”
————
议事厅烛火通明,葛流风和马昆早已在议事厅中等他。
“老大,这事是新燕村人干的。”马昆一见他便迎上前。
金爵摆手:“别急着说这些,那里情势如何?”
“已经把所有人都派去救火了,库房所在之地四周空旷,火势不会烧过来。”葛流风拍拍马昆的肩,替他开口解释。
金爵目光却愈发沉了:“不会烧来?库里囤的火药兵器呢?”
葛流风与马昆均都沉默,这么大的爆炸,仓库里的火药哪还有可能留下。
“新燕村的人干的?他们为何要炸库?老四,村子里的事平时是你在负责,你说。”金爵盯着马昆,虽未发火,可眼底冷怒却叫人颤抖。
“造器坊的兄弟来回,今夜新燕村村民潜入造器坊将关在坊内做苦役的村民救走,又放火炸了火药库。”马昆忙上前回话,又道,“昨日才有人来报新燕村那帮人想造反,我一早已经命人抓捕闹事者,不过……不知为何迟迟未归,我正预备今日一早再查,结果就出了这事。”
新燕村在外的都是些老弱病残,他本不放在心上,只当与从前一样不过闹闹,谁知竟会出这么大的祸事。
金爵站起,突然发难,往马昆胸口拍出一掌,只闻“怦”地闷响,马昆后退三步,生受这一掌,唇角沁出血来,艰难道:“大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把岛交给你,你就给我打理成这样?废物。”
“大哥,这不能怪老四。岛原是老二在看着,去年末才交到老四手上……”葛流风开口替他说话,却被金爵喝止。
“够了,我不想再听这些。”金爵已往外走去,边走边朝外吩咐,“跟我去造器坊,清点伤亡,叫上大夫,把小魏也带上。”
后边的葛流风一掌按上马昆的肩,本要劝慰他,马昆却耸肩拂开他的好意,葛流风瞧他已气得全身运气,胸肌鼓胀,双拳紧攥,知道他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