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说服许炎,才能确保自己的计策可行。
“百利而无一害?你这是想借我平南之力对付金蟒,助你报仇。”
“平南也想铲除这条毒蛇,我们各取所需,有何不妥?”霍锦骁并没为自己的私心加以解释。
“你倒坦白。”许炎略勾起唇笑道。眼前这少年年纪轻轻,说话行事却老练沉稳,与平日行径截然不同,倒似换了个人般,叫人不由侧目。
“可我凭何信你?祁爷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若你是他岛细作,妄图挑起我平南与金蟒战事又如何是好?”他反问她。
“船上有雷老二的人,还有那几个疍民,这两件事一查便知确属金蟒岛所为。若是炎哥仍无法相信我……”霍锦骁忽然笑了,“炎哥,听闻尊师邱一白邱前辈与云谷几位前辈交情颇笃。”
“你想说什么?”许炎不知她忽然提及中原武林之事为了什么,只隐约觉得她那眼中光芒有些不怀好意,警惕心起。
“邱前辈曾言剑术造诣之上,他生平仅服一人,便是云谷霍引,我可有说错?”
“确是家师所言,你到底是什么人?”许炎紧紧盯着她。
“云谷霍引,晋王霍铮,乃是家师!”她忽一翻掌,掌心托起青玉小令,鳞纹团云,只刻有一字“云”。
许炎满面惊愕地盯着她掌中小令,耳边都是她的声音嗡嗡作响。他不曾听过霍铮有收弟子的传闻,但他久未在中原走动,这么多年过去会否有变他亦不知,但这云谷令作不得假,还有她的剑法……
“我六叔,云谷孟乾陨于屠村一役,你说这仇我要不要报?你说这恨会不会有假?”她冷冽笑起,眸色似剑霜光凌厉,竟与先前判若两人,身上再无一丝温润之气,言语之间透出浓烈杀气。
许炎没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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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的门被打开,霍锦骁大摇大摆从里边出来,仍旧是嘻皮笑脸的模样,许炎的脸色却不大好。
平白无故添了个小自己好几岁的师叔,恐怕谁都高兴不起。
“把这几个人带回卫所严加审问。另近日岛上哨岗增派轮值人手,叫兄弟们都警醒一点。”许炎虎着脸连下几个命令后,才往卫所匆促而去。
霍锦骁只跟在他身边,不置一语。
两人在堂屋密聊多时,所谈及内容,外人无一可知。
翌日午间,吴春杨突犯急病,为暑热之症,盖因码头炎热,船泊不动,舱内尤为闷热,许炎念其与平南岛交情颇深,特破例同意让他一人登岛医治。
同日,疍民掳人之事查实,乃因这几个疍民留岛之时曾被许炎盘查刁难,在海上生活也多次为卫所兄弟为难,所以心存怨恨,这才出手报复,意欲掳人勒财,不料竟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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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许炎亲自将吴春杨送回船上,并为其船只添足补给。
“吴老板,你说这人心险恶,果真如此。许炎为岛上安危操碎心,那些疍民竟挟怨以报,枉我尽心尽力为了平南岛着想,哼。”
吴春杨病情已好,打算回航,许炎又置酒菜为其送行。
他为前些天宅中之事心情烦躁,席间多喝了两杯酒,面红耳赤,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
“许统领,你喝多了。”吴春杨操/着一口带着异域腔调的大安官话劝许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