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起外套披在身上去开门,然后看见了带着妆的赵微明。
赵微明从上到下打量姜遇,目光触及到那双赤.裸的脚时眉头皱起,“姜老师,不穿袜子的话起码要穿双棉拖吧?”
姜遇漂亮的眼睛半睁半闭,脸色微白,头顶毛发被睡得翘起,清冷的气场消失得无影无踪,脆弱中透着柔软。在赵微明目光督促下,姜遇走到鞋柜旁蹬上棉拖,然后走回去门口:“你不是要卸妆吗?”
“姜老师要注意照顾自己。”赵微明轻声叹息,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我带了感冒药,杯子里是姜汤,吃完后多盖点被子发汗,一会儿我给你带饭回来。你想吃什么?”
姜遇没接,“我等你卸妆,然后一起出去。”
赵微明挑眉:“那也得先把药吃了。”
他犹豫了会儿,终是伸手将赵微明手上的塑料袋勾走,但姜汤没要。
等赵微明走了,姜遇视线在房中一扫,接着把这一堆能当饭吃的感冒药放进电视柜里,然后烧了壶热水。
这是姜遇多年来的固执,他极不喜爱这些散发着苦涩味道的药丸,所以一般的小病,能不吃药绝对不吃药。
毛衣和裤子有些皱,姜遇换了身衣服,拿起手机直接下楼,坐进大堂沙发里给赵微明发短信说他在下面等他。
姜遇不想在房间里待着,那样他又会睡着。他一点都不想再梦见往事。如今他与赵微明只是单纯地有过一.夜.情,既然现在谁都不提起,那么这一页就算翻过去了。姜遇不想被唤起某些情绪,丝毫不期望自己陷入单恋或者恋爱中。
赵微明来得很快,他穿着款式简单的高领毛衣和黑色休闲裤,外套一件长款黑色大衣,三步两步来到姜遇面前,“我去把车开过来,姜老师在门口等我。”
“好。”姜遇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赵微明把他的车从车库里开上来,是辆很低调的黑色凯迪拉克。姜遇在后座和副驾驶之间纠结了几秒,选择了副驾驶。
车载香水是姜遇喜欢的味道,这让他微微放松。
“药吃了吗?”上路后,赵微明突然问。
“……”姜遇眼皮撩起,面不改色,“吃了。”
“真的?”赵微明不信。
“真的。”姜遇抬手指向前方,“你不要看我,看路。”
前方是红绿灯,赵微明减速停下来,姜遇低头回微信,张思逸给他发来了快递单的照片。
赵微明往身旁人屏幕上扫了一眼,道:“姜老师歌写得怎么样了?”
双击home键上划退出app,姜遇偏头看着窗外的雨,“《荆秋》的曲子还没有头绪,倒是别的找到感觉了。”
赵微明不太好追着问“别的”是什么,话题只能围着《荆秋》打转,“杜导要求很高,辛苦姜老师了。”
“不辛苦,本职工作。”姜遇道。
路上有些堵,车开了四十多分钟两人才来到最近的商圈。天色已沉,街灯蜿蜒如河流,向前往后都瞧不见尾,树上挂着彩灯,新年的氛围甚是浓厚。
车上只备了一把伞,姜遇又一次和赵微明共伞。两人沿着长长的缓坡往下,刚好和这一侧人流的方向相反,姜遇看了眼对面,偏头对赵微明说:“我们应该走那边。”
后者脖子上的围巾拉得很高,一直将鼻梁遮住,只露出双漆黑的眼睛。围巾是灰蓝拼接格,绒毛细腻,看上去就很暖和。
他拉着姜遇的手臂往马路另一边走,车辆礼让时灯光照得雨珠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