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有人过来敬酒,也不时有人贴上来,蔚乘风脸色一沉,也不言语,眼神凌厉地斜过去,把人吓得立即哆嗦着走了。
蔚乘风在外面并不比陈晏面前。他气性大,脾性也傲,对包间里其它人都是爱答不理的,敛着眸子喝自己的酒,显得有些沉默。
包间里的人闹归闹,但都注意分寸,风流场上多少浪里淘出来的人物,都是人精,见蔚乘风这架势也知道他只是来散心,不是来和他们闹的,所以一直都注意躲着他,别碰了他霉头。
但是架不住有人喝醉了,管不住脑子,自己跑过去作死。
一个人端着酒杯跌跌撞撞地在他旁边坐下,“三少,我说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哥几个好不容易聚一下,你躲这儿干什么?来,喝酒喝酒!”
他又是攀交情,又是插科打诨的,一副高姿态的模样,还真的有那么点教训小弟的味道。
包间里的人虽然各玩各的,但都偷偷留意着这边。他们乐的看他笑话,并没有人出来帮他圆场,都是生意场下的朋友,平日一边道兄弟一边背后捅刀的主,交情能好到哪里去。
蔚乘风坐在那里,明显感觉到四周不时扫过来的视线,他是烦面前喝醉的男人,但也不想耍把戏给猴子看,当下淡淡说了一句,
“你喝醉了。”言下之意,他不追究。
和醉酒的人讨论他到底有没有醉酒是一件非常烦人的事,蔚乘风现在就碰到了。
“我哪里醉了?我醉了吗?我没醉!我真的没醉!三少你就是不想喝,咱们这么久的兄弟你不会这一点面子都不给吧?”
包间里的人是想看热闹,但不想真个把蔚乘风惹恼了,当下众人七抬八抬,把他架了出去。
看着眼前发酒疯的男人红着脖子被人架走,蔚乘风心里别提多操蛋了。
他站了起来,冷着脸推开人群往外走,别人不不敢留他,跟在他后面一个劲儿的道歉,蔚乘风仿若未闻,直到出了会所,他拿起烟,叼上,正要点上,一只手打着火凑了过来。
蔚乘风收回拿打火机的手,单手插兜,深吸一口烟,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儿这带着尼古丁的烟草气息,慢慢吐出烟圈儿,另一只手拿着烟自然垂下,食指轻轻弹了下烟灰,点点烟灰飘飘荡荡地落下,在夜晚的霓虹灯下,显得格外迷离魅惑。
旁边那人看呆了。
蔚乘风睁开眼睛,眼尾略带深意地扫了过去,插兜的那只手掏出来,略显漫不经心地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便走向自己的车。
那人知道今天这事儿算过了,忙不迭的跟上去献殷勤:“三少,您今晚喝了不少,我喊人给您送回去?要不给你喊个代驾?”
蔚乘风摇头:“这点不算什么,你回去吧,玩的愉快。”
——
另一边,一座满是珍稀树木的后花园里,陈晏微微低头,腰背挺得笔直,一副恭敬谦和地姿态站着。
而他前面是一个拿着剪刀修饰树木的儒雅老人。
老人凝视着他的宝贝树,一边剪,一边说:“舍得回来了?”
沉默。
老人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以为只有我这把老骨头到了土里你才会来看一下呢。”
沉默。
老人叹了口气,把剪刀放到佣人手里,又接过毛巾擦了擦手心的汗,摇头自怜自艾:
“年纪大喽,中看不中用了,连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娃都敢欺负我。”
陈晏:“………”
他忍不住辩解:“我不是小毛娃。”
老人哼了一声:“我上一次见你你可不是小毛娃吗,怎么,翅膀硬了,我老头子叫一下都不愿意了?”
陈晏:“……”
老人把擦完的毛巾递出去,转过身,打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