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就是疯子变态的家伙,怎么可能——
难道他对梦里的她不是真的喜欢?
她垂眸看了看怀中男人,想了想,否决了这种猜想。
要么就是他真的反射弧太长,难过的情绪要过一夜才起来,要么就是……
有其它的,她没想到的原因。
比如……
她出了神,正想着,顺着他背的动作慢慢停下。
怀中的男人忽地就动了动,闭着眼睛,蹭了蹭她,抱紧。
像是对她停下动作的不满。
她微微回神,继续顺毛。
揉揉脑袋,又拍拍背。
他这才不动了,安静了下来。
像是只娇气黏人的小狗,还非得要主人哄才行。
她安静顺毛,又继续思索。
脑袋瓜子想了又想,来来回回地想,若有所思。
也许……
……
……
……
傍晚时分。
送饭的伙夫来了。
照例在门上敲三下,然后将食盒放下。
伙夫忙着送饭,没有多停留,很快就走了。
留下那食盒孤零零地放在那里,与雪作伴。
傍晚时分天黑得快,门开时,天际只剩下了一点点的白。
屋里温暖的空气溢出来,伴随着一股淡淡的香。
冰清莹白的人儿披着绒袄披帛,站在门槛后,正要拿食盒。
山贼(40)
下一秒,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抬头,目光一扫。
木制阶梯下,一抹身影瞬间就隐藏在了扶手下。
似乎还有些惊慌。
像是只慌乱的小耗子。
她歪了一下脑袋,把食盒放在身后。
“你有事么?”
她看着外面,阶梯上覆着雪,薄薄的一层,上面还有几个脚印。
有送饭的伙夫的,有负责清扫的妇人的,还有几道小脚印。
是小孩子。
她看着那小身影藏着的地方,没有第一时间关门,等了等。
等了好一会儿,但胆小的小人儿才慢慢探出头,露出一双略带羞涩的大眼睛。
脸颊被冻得红扑扑的,像是颗圆圆的红苹果。
带着厚厚的毡帽,躲在扶手后,看着她。
云姒和他对视,大眼对大眼。
他看起来有些怕她,似乎又渐渐放下了戒心。
有些冻裂的小嘴动了动,声音很小,小得几乎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