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把她带往何处?
“醒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孔,熟悉的人。
温枳一点都不诧异,瞧着坐在软榻边上的人,眸子里带了清晰的嘲讽,“你还没死啊?”
“阿枳这话说得,咱是夫妻,理该同生共死的。”萧长陵目光平静的看着她,合上了手中册子,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夫妻?
“萧长陵,你掉下河里……脑子进水了?和离书都过了府衙的明路,盖了知府衙门的章,到了你这还跟放屁似的?”温枳白了他一眼,“敢情你这派头比知府大人还要大?”
萧长陵低呵,“知府算什么?做到宰辅才算一人之下。”
眉睫陡然扬起,温枳直勾勾的盯着他。
车内,安静得让人心惊胆战。
半晌过后,萧长陵率先开了口,“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求不到银子,改打劫了?”温枳嗤笑,“城内不敢,干脆跟着我的人出了城,打量着半路劫财!”
萧长陵揉着眉心,“我也不想这么做,只是阿枳……银子是个好东西,温家不缺这点银子,可我缺呀!没办法,阿枳想了法子和离,又悄摸着提前挪走了嫁妆,萧家什么都没捞着,我连命都差点赔进去,好歹夫妻一场,岂能如此无情?”
“君若无情我便休,你也说了,温家不缺银子,那么……我也不缺男人。既然不是个好东西,那便不要也罢了,钱难赚屎难吃,俊俏的男儿满地跑。”温枳勉力撑起身子,坐在那里冷眼看他,“你说呢?”
萧长陵还真是被她噎了一下,“倒是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的伶牙俐齿。”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有何止这一件。”温枳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身上的异样,还好没有外伤,大概只是被下了软筋散而已。
马车外头好似有什么东西哗啦了一下,似敲击木质的车身。
萧长陵皱眉,快速打开车窗。
马车正在行进之中,后面没有人跟着,此处是山道……边上除了林木还是林木,连个鬼影子都瞧不见。
大概是树枝刮到了车身?
又或者是鸟儿挥动翅膀,撞到了车身?
萧长陵松了口气,眉心紧蹙,是自己草木皆兵,太过紧张了。
“逼着我,让温家给银子,萧长陵……你还真是可笑至极。”温枳摇摇头,“你就这么肯定,那些箱子里装的是银子,有没有想过……可能是我放的饵?”
话音落,萧长陵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变聪明了?”
“这不叫变聪明,这叫清醒!女人会在男人的身上栽跟头,一旦醒过来,那这个男人的伎俩,便再也瞒不住。我跟着你跑了这么多年,你那点性子和行事作风,我了解得清清楚楚,可我喜欢什么、会做什么,甚至于我的处事作风,你是一点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