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陈叔搀着温枳坐起身来,“好点吗?”
温枳只觉得脑瓜子还有些沉甸甸的,晃了晃脑袋,“陈叔,是你救了我们?”
“是我们!”昌瑞急了,“我们!我们!”
陈叔白了二人一眼,想让他们闭嘴可真难,早晚得把二人都毒哑,如此才能放心。
乍见着陈叔那杀人般,恶狠狠的目光,昌氏兄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默默的对视一眼,各自捏了一把冷汗。
是了,这可是大夏,不是南越……
“小姐没事便是万幸,以后定要小心谨慎。”陈叔道,“我已经让人去通知表公子了,想必很快就会赶到。”
温枳坐在那里,半晌不吭声。
“是不是伤着哪儿了?”陈叔急了,“我让人去请大夫。”
说着,他赶紧起身。
“是南越的人。”
音落,陈叔登时僵在当场,连带着脊背都有些僵直,徐徐转过身来望着坐在床榻上,神情泰然的温枳,扯出一抹笑,“小姐在说什么?”
“能让人致幻的毒,他们是专门对付我的。”温枳平静的开口,抬眸看了一眼昌氏兄弟。
两兄弟登时脊背发凉,快速看向陈叔,继而慌忙背过身去。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小姐?”陈叔张了张嘴,忽然间好像失去了力量支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了一声长叹,无奈的扶住桌案落座。
温枳瞧了一眼幽幽醒转的四月,“我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抵不过药效侵蚀,也许在我自己的记忆里,仍是清醒的那一方,但是落在你们的眼里,我已经迷失其中,中了他人的圈套。致幻之物,足以让人毫无还手之力,招架不住。”
“此番是大意了。”陈叔低声开口。
温枳摇头,“他们是有备而来,纵然我们小心谨慎又能如何?这种旁门左道,你能躲过一次,能躲过第二次吗?我在明,他们在暗。陈叔,你还不预备与我说点什么吗?”
“说、说什么?”陈叔陡然抬头,舌头打结。
温枳盯着他,然后伸手指着昌氏兄弟,“说一说我的身世,说一说我的母亲,还有……他们的南越!”
屋子里,一片死寂。
“小姐?”四月低唤。
这不是为难陈叔吗?
可是……
“上次他们劫我,未能如愿,反而让叶子坏了计划。”温枳继续说,“所以这一次他们学聪明了,知道叶子日日跟着我,很难下手,便用了这等龌龊的手段。陈叔,你总不想有朝一日,与我爹跑到南越救人吧?”
陈叔一怔,“绝无可能!”
“那这两条漏网之鱼呢?”温枳叹口气,“世间事没有绝对。”
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