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万年负手而立,姜俱远在边上站着,“爹,为什么?”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预料。”姜万年回眸看着他,“说不好,还有其他势力掺合其中。”
其他势力?
“什么意思?”姜俱远愣了愣,显然是没明白这话里的意思,“爹,还有谁掺合其中?”
姜万年深吸一口气,“之前我收到一封信,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姜俱远摇摇头。
姜万年瞧着夜色之中,波光粼粼的护城河,“东辑事。”
“什么?”
东辑事这三个字,如同锐刺,狠狠的扎进了姜万年的心头,他一时间还真是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东辑事会掺合其中?
“难道说,是温家……”姜俱远喉间滚动。
若是别的也就罢了,可东辑事不一样,那帮人都是疯子,一个两个心狠手辣得无与伦比,是没有人性可言的,一旦招惹上了东辑事,这辈子就差不多看到头了。
姜万年眯了眯眸子,“让李家去出头吧,李颂善不是野心勃勃,想要自立门户,摆脱我们的束缚与牵制吗?那就成全他们,让李家摆在明面上,若是东辑事真的出手,也跟咱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那如果,李家攀上了东辑事呢?”姜俱远低声问。
这也是一种结果,不得不防,不是吗?
“你觉得李家有这个能力吗?”姜万年问。
姜俱远沉默。
这还,真的不好说。
没有影子的事儿,谁能一眼看到结果?
“李家只是一介商贾,做不了那飞天翱翔的鹰隼,他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姜万年回眸看着自己的儿子,“在这之前,你必须给我忍住了,今夜这等大张旗鼓之事,只可一不可二,听明白了吗?”
姜俱远不甘心,但父亲说的也的确在理,如果自己忍耐不住,很可能会坏了大事,到时候牵连全家……
“东辑事的人,说不定就在宅子里。”姜万年最担心的,就是沾了不该沾的人,若是温家也就罢了,毕竟只是商贾,就算是皇商又如何?终究也会有人取而代之。
但如果是东辑事,那可好似在皇帝跟前行走的人,若是出了大篓子,等同于捅到皇帝跟前,到时候不会有好下场。
“什么?”姜俱远头皮发麻。
姜万年敛眸,“书信上写着当年的一桩冤假错案,明明证据都已经彻底销毁,可书信上却将当年的痕迹,写得一清二楚,没有署名,但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爹是说,东辑事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没有明目张胆的插手而已?”姜俱远已经明白了父亲的意思,“爹的把柄落在别人手里了。”
姜万年沉默不语。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也不容小觑。
“儿子明白了。”姜俱远点头,“在爹还没有确认,痕迹都被抹除之前,什么事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