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死了,孙子也死了,他这一口气堵在胸口,势必要凶手血债血偿。
“既是哑巴,如何交代?”严信反唇相讥。
萧良善面色黑沉,“知府大人,那人不是个哑巴,是装哑巴,必定是做贼心虚的海连天,那厮为了杀人,故意损坏容脸,所以……”
“够了!”萧老夫人出言制止。
萧良善一怔,严信眉心微蹙。
“家里人出事,身为长者自当为其做主,但知府大人才是主位,你这般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萧老夫人捻着佛串子,音色微沉,“知府大人面前,不可造次!”
萧良善深吸一口气,心头了悟,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回原位坐下。
“知府大人莫要在意,丧子之痛,实在是……”萧老夫人摇摇头,满面哀痛。
严信若然计较,便是说不过去了。
“萧老夫人严重了,在本府的管辖境内,出了这样的恶事,是本府之过,本府难辞其咎。”严信痛心疾首,“只是本府再怎么着急,也不能随便拿人搪塞糊弄你们,若是真的抓错了人,让真凶逍遥法外……”
萧良善沉默。
“知府大人秉公处事,是百姓之福。”萧老夫人端坐在上,“老婆子相信知府大人,萧家也将希望寄托于大人,还望大人能早日破案,抓住真凶,莫要让咱们这些苦主等太久。”
严信点头,“萧老夫人放心。”
“有大人这句话,老婆子没什么不放心的。”萧老夫人徐徐站起身来,“我萧家虽然不似昔年荣耀,但终究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辱的,告辞!”
萧良善不甘心,他是想来要人的,可萧老夫人只是敲山震虎一般,震了震知府大人而已。
只是,萧老夫人已经走了出去,萧良善自知不可能再开口,只得讪讪紧随。
瞧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严信的脸色愈发凝重,“呵!”
好大的派头!
萧良善身为族长,如今被萧老夫人压了一头,在知府大人跟前,连话都说不上,这些年养尊处优,被人高高举起惯了,哪儿受得了这份窝囊气?
何况,萧老夫人还是个女人……
自己被一介妇道人家压一头,他这萧氏的族长,如何能忍?
“你为何……”萧良善气不打一处来。
萧老夫人瞧着他,“阿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性命攸关,知府衙门。”
“理该将人要过来,知府衙门办事不力,咱就得自己看着办,若是都指望他们,那小羽和安儿的仇,还不知道何事能报?”萧良善恨得咬牙切齿。
萧老夫人沉着脸看他,“当年将,军府扶你上族长之位,是想让你镇住扈州萧氏,让大家都能齐心协力,而不是仗着萧氏之名,在扈州城内颐指气使,到处结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