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大秦的畏惧与己身安危考虑,许多人并不打算去争什么特别邀请帖,免得自己进入了大秦的视线,给本国和己身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半灵兵啊!这如何叫人不动心?何况,奖励当中,还包括了大秦帝国武尊堂几位中境以上供奉的一对一指点。武斗的前三名,还能进入武尊堂的内部观摩学习不等的时间。
李懿抱胸站在报名处观望,久久不上前。他几乎是掐着时间才赶回住处的,没多久那侍琴就来叫起了,还好房里提前布置的警讯都完好无损。此行,可谓圆满至极。他心情很好,一边看热闹,一边还哼哼着小曲。
裴君绍陪着他观望良久,终于推推他胳膊,问他:“你不去报个名?”
“去,自然是要去的。我苗人杰在安平国,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不到而立之年,就突破到了先天,师门也赫赫有名,怎么能堕了威风?”李懿翘起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尖,洋洋自得地道,“你看见没有,那些去报名的,都是些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我这样的年轻人要懂得尊老敬老才是。”
裴君绍走远两步,摆出不认识这个人的架势。与他来往结交的,几乎都是谦谦君子,李懿这样总是沾沾自喜、骄傲自大的人物,他可真是少见。
但有一点李懿没有说错,放眼去报名的武尊们,还当真鲜少看见五旬以下的人物。寥寥几个四十挂零的,若说三旬左右的年轻武尊,竟是一个没有——要李懿去报名,那才有了这么一个。
这不奇怪,天下各国,那些能在三十岁左右就跨入先天境界的佼佼者,无一不是本国重点栽培和保护的对象。万一让这些年轻的天才们一时大意被毁去武道根基甚至直接丢了性命,那些国家的君主们会哭晕在龙椅上。
所以,就算此次百年神巫祭实在太难得,有那么一些年轻的先天武尊也到了大秦,却都是由师长前辈们带着一起来的。等闲不让他们独自行动,以免落入什么圈套中了算计。
李懿这么一瞧,也瞧出一点不对劲来,暗暗提高警惕。他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先天,与一众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待在一起,实在太亮眼了。
他可要加倍小心才是啊!而且,不知是否已经温养出一丝先天剑元的缘故,冥冥中,他似乎觉得这场武斗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虽然免不了竞争,也肯定会有流血事件发生,可到底还在一定可控范围之内。
与宗政恪分别时,她也说,万事要小心,不可轻易相信任何一人,包括不久之前才与他缔结了同盟的裴君绍!
想到这里,李懿便对裴君绍笑道:“看也看够了,我去报名,顺便探探那些人的底细。你自己随便逛逛吧。”
裴君绍微笑点头,拱手揖道:“那就祝苗兄武运昌隆,心想事成了!”
李懿哈哈大笑,也对他拱拱手,便大步流星往那报名处而去。裴君绍凝视他背影飞快融汇入那些武道强者里,转身慢慢走开。
这一天,对于那些没有得到特别邀请帖的观礼宾客而言,是留在祭礼大殿的最后一天。虽然说明日还能远远地眺望神巫大祭礼的进行,到底看不清楚。所以,许多宾客都在第八重宫殿四处闲逛,瞧瞧这些据说在大秦立国以前就存在的古老宫殿。
裴君绍也暂时放下那些复杂心思,专注地欣赏宫殿里随处可见的壁画和雕塑。他正看得入神,忽然有人在他身后低声道:“画不可离身!”
这句话飞快地说了三遍,裴君绍反应过来,扭头四看去寻人,却只见守卫宫殿的卫士以及来来往往的宫人。他的心情慢慢变得阴郁,再也无心观画,循着记忆里的路径回了房。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