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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翊坤宫还想把九皇子一并抬走。无奈刘德安与许嬷嬷执意不肯。翊坤宫只能暂时退让。不过九皇子前脚刚到福寿宫,后脚筱贵妃便跟来了。
就算不是亲生子,到底也养了这么多年。一点感情没有绝对是假的。且筱贵妃瞧着九皇子血染半身的惨状,不禁想到数月前在严家庄给玉质洗浴时,看到玉质后背那些愈合的刀伤箭伤,更加悲从中来。
她这一番抚身大哭。情真意切。九皇子从昏厥中醒来后,也因此双眼含泪。哭泣不止,连声叫道:“母妃,母妃……”
玉太后冷眼旁观那对母子泪眼相望,冷笑两声道:“行啦!别演啦!演得再像。也不是亲生母子!”
九皇子身子一颤,忽然别开眼睛,不敢看筱贵妃。他目光游移。很快就发现在宫人堆里跪着一个陌生又眼熟的女子,不禁更加惊慌。
筱贵妃循着九皇子的目光瞧过去。看见那人正是死里逃生的宫女菊香。她眉一挑道:“菊香,你盗了皇上赏赐给本宫的首饰,没做成水鬼,竟到了这里,真是好生厉害啊!”
花婆婆做事,自然不会叫人抓住把柄。在这菊香的屋里搜出了三四件珍宝,为筱贵妃所有,所以才打晕了她去沉塘。没想到菊香竟然这么命大,此事背后还有蹊跷!
菊香磕头道:“九皇子身世未明,奴婢不敢死!”
筱贵妃摇头叹道:“据说你口口声声与兰草是密友,一力指证兰草才是九皇子的生母。本宫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本宫的儿子,死去宫婢的儿子,哪一个身份对九皇子来说更好,你不知道么?”
许皇后大叫:“筱氏!你自己承认了!”
筱贵妃轻笑两声,不屑地看向许皇后,道:“妾身承认了什么?皇后娘娘您听话要听清楚!对了,迎九皇子回宫之事,只有太后娘娘、您以及妾身知晓。皇后娘娘可知道,为何会走漏了风声,以致引来刺客?”
许皇后语塞,双目游移,干巴巴地道:“本宫如何知道?”
“好啦!”玉太后瞪了许皇后一眼,暗恼这个无能又愚蠢的儿媳,板着脸道,“什么都不必多说,等东唐的临淄王到了,请他取出血脉辨识之药,一辨即知。”
筱贵妃便冷笑道:“太后娘娘,您宁愿相信东唐人的药,也不愿相信自家人的话。妾身,不服!”
“你还敢顶撞哀家!”玉太后勃然大怒,刚要发火,却见筱贵妃从袖中摸出一物高高举起。她抬头一瞧,差点没被气得厥过去,火冒三丈痛骂,“孽子!他竟敢将九龙皇令给你!”
筱贵妃微翘嘴唇,得意笑道:“见此令有如见开国大帝,太后娘娘,皇上生怕您冤枉了妾身,才赐下此令以保妾身性命呢!”
玉太后浑身颤抖,对宣通帝真是失望到了极点。无奈,九龙皇令一出,就算是她也要服软低头。于是玉太后带着许皇后以及诸妃嫔、宫人,向高举着令牌的筱贵妃行大礼参拜,她们心里这憋屈劲儿就别提了。
一时行过礼,玉太后铁青着脸吩咐:“赐座!”这样也好,她原本对大儿子还心存两分侥幸,现下看来是大可不必再忍耐了!
筱贵妃便施施然落坐,一手轻抚惶恐不安的九皇子肩膀,笑道:“好孩子,别害怕!你父皇心里有母妃,有你这个最心爱的儿子,咱们有你父皇,谁也不必怕!”
九皇子一听这话,小脸慢慢变得雪白一片,嗫嚅着嘴唇,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对筱贵妃实在畏惧,而且深知此时她已经怒极,显然是知道了自己做出的某些事情。此时,他有一种大难临头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