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恪对李懿消息之灵通早有了解,便点头道:“大师兄很少离开佛国,想必此番确是因我才劳动了他老人家。”
“有药师陀尊者在,我就不必将我家老师父骗下山了。”李懿笑道,“否则还要费点心思去解释。对了,阿恪,我给你收集了一些萧家的情报。咱们到屋子里慢慢看。如何?”
“谢谢你,你真是有心了。”宗政恪素知李懿心有七窍,只要他想做的事儿,必定办得妥妥当当。她本有心问问他到云杭府的来意。但见他一直不提,她也就不想问了。
二人也不急,观赏着洞天内的风光,慢慢走到了竹屋那里。李懿指着屋后小山道:“我打算在山上种几棵茶树,再种几棵果树,余下都种药材。你喜欢喝什么茶。喜欢吃什么果子?”
“只要是好茶,我都喜欢。果子么,我从来都不挑。”宗政恪如实回答,忽然起了玩兴,建议道,“你方才说洞天十日,外面一日?反正有闲暇,如果你准备好了茶种和树苗,不如我们现在来种下?”
李懿自然乐从,他希望宗政恪能以一种轻松愉悦的心态去面对未来的挑战。从他收集的情报来看,这萧家的水可深得很。即便宗政恪最亲近的外祖一大家子,对她的态度,也是各有不同、各有考量的。
这样的亲人,按李懿的想法,还真是不如不要。可来自血脉的羁绊,谁又真的能逃得掉?就如他自己,面对母妃的垂泪哀诉,不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哪怕他很清楚地知道,母妃她的心里,只有她的另一个儿子。
压下心头的烦闷,李懿推开竹篱笆的木编小门,带着宗政恪走进去。不大的小院里摆着两张竹制的躺椅,躺椅中间是方形矮茶几。屋子也很小,不过并排两间房,一间房里头摆着竹床并方桌,简单得很;另一间房却是厨房,厨具和各色新鲜食材一应俱全。
李懿见宗政恪抿唇微笑,也没有不好意思,理直气壮地道:“我亲手做的菜,比外头大酒楼里的都要好吃。我才吃不惯那些猪食!”
宗政恪便幽幽道:“哦,原来我总是吃猪食的。”
呼吸一窒,李懿伸手指搔搔脸颊,无奈笑道:“阿恪,阿恪,你的笑话还真是不好笑诶。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等会儿,瞧我给你露一手!”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宗政恪含笑,目光已落在厨房墙边立着的不少农具上头。锄、锹、锨、铲,齐全得很。
“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裳,穿这个不方便。”李懿嫌弃地扯扯身上紫袍,转身便出了厨房。
宗政恪跟着他出去,沿那两张躺椅转悠。茶几上没有茶,一只红漆描金海棠花的托盘用天青色掐丝珐琅瓷碟装着点心和蜜饯——桂花糖蒸新栗米分糕、玫瑰莲蓉糕、姜丝蜜金桔、苹果蜜饯,俱都带甜。
每个瓷碟里或是放置汤匙,或是搁置果叉,俱都与托盘配套,亦是天青色掐丝珐琅,上面还用廖廖数笔勾勒出简单花鸟画,正是魏齐那边盛行的工笔画。托盘旁边叫人垂涎的糖蒸酥酪也盛在同色小碗里,莹莹有光。
数次相处,宗政恪已发现李懿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