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鹏举挑眉道:“亲家爷爷您真是多虑了,并非只有恪妹妹一个外姓。此次老太君广开选取之门,只要身怀萧氏血脉,人品才能出众者,都在可选之列。如恪妹妹这般萧氏女所出之女,此番就选取了十几人。”
说到这里,他脸上重新挂了笑容。慢慢道:“再者,我家祖父祖母只得姑母与我父亲这一女一儿,恪妹妹若接了去,祖父祖母还有我们一家子,不得把她当眼珠子一般疼爱?什么白眼、排挤,只有她做得,旁人么……哼!”
这声冷哼,道尽萧氏子的骄傲之意。宗政恪是如今云杭萧氏一族之长的嫡亲外甥女,比很多人选都要尊贵。若加上她在萧老太君心里的特殊地位,说句难听话。只有她欺负人,谁敢欺负她?
宗政谨沉吟片刻,问道:“你没有姐妹么?老夫依稀记得,你是家中嫡长子。你应该还有弟弟妹妹吧?”
这句话真真问到了点子上,萧鹏举知道无法回避,只能苦笑着说:“就知道您得问这个。我也不瞒您,我有两弟一姐两妹。庶姐已出嫁,不在参选之列。有一弟一妹为嫡出,一弟一妹是庶出。此番选取。我这两个妹妹都在可选之列。但庶出女,被选取的可能性很小。”
宗政谨便冷笑两声道:“十六少,你回去上禀老太君,就说宗政谨对老太君的盛情实在感激。可惜恪丫头粗鄙不知礼,又不识诗书不懂琴棋,实在称不上才能,就不去参选了,以免贻笑大方,有损亡母名声。”萧大太太在闺中时,可是女学的佼佼者。
裴君绍在心中暗笑,徜若阿恪“粗鄙不知礼”,这世上就再没有谁敢夸自己一声“懂礼”了。他这十八年,就没有见过比阿恪更优雅更知进退的闺阁女子。她的风范气度,什么劳什子公主远远比不上。
宗政谨的拒绝在萧鹏举的意料之中,他不慌不忙地从袖袋里取出一封信,双手递给宗政谨,笑眯眯道:“亲家爷爷也要回去问问阿恪的意思不是?我从京里来,给您带来一封宗政阁老的亲笔信,这就直接交给您了。”
大哥的亲笔信?又是萧十六带来的。宗政谨油生不妙之感,他并没有立刻拆信观看,而是起身向大长公主和裴驸马行礼告辞道:“时日不早,微臣要先回府去了。”
两位也知宗政谨此时事多,便没有再留,吩咐人将他好生送出去。萧鹏举与裴君绍都给宗政谨行礼,他对二人点点头,冷着一张脸快步离开。
此时寿宴已近尾声,以毅国公裴允坚为首的裴家几兄弟都在门前送客。见宗政谨出来,裴允坚迎过来,笑道:“您的家眷都已经好生送回去了,只两位宗政贤弟还在等您。”
宗政谨躬身行礼道:“多谢国公爷费心安排。”便招呼一直等在门口的宗政伦与宗政伐,再与裴允坚道别,骑马回府。
裴允坚目送宗政谨离开,心里盼着能让宗政三姑娘叫自己一声干爹。可惜,他兴冲冲回去听结果,却只得到好生让人无奈的答案。也许,他这辈子,是休想再与樱姐儿有什么交集了。
却说宗政谨匆匆回府,没有理会两个儿子,径自去了外书房,紧紧关上门。将京里的来信拆开,他仔仔细细地将信看完,脸色阴晴不定。
萧家把什么事儿都料想、安排得周全了,不但是大哥,就连二哥也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