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这一招,难道我还会上当?裴驸马愤愤不平,刚想揭穿宗政谨转移视线的拙劣手段,但目光游移过去,也吃了一惊。这回宗政谨还真的没有忽悠他。那边倚在一棵垂杨柳树下的正是一身孝的孙王妃。
宗政谨转身就要走,他才不掺合这些破事儿。可无奈裴驸马是个最爱看热闹管闲事儿的主儿,他死命扯住宗政谨不让走,还低声威胁:“你要敢走,我可就喊了啊!”
宗政谨哭笑不得,真是满脑门的官司。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糟老头子,居然蹑手蹑脚地行进在花木葱笼之间。干起了偷听的勾当。宗政谨忽然也觉得。如今可真真是多事之秋啊!
不过,再往前走就不行了,孙王妃身边跟着几个丫头婆子。小心警惕着四下。而没多久,又有一人躲躲闪闪地奔她而去,那人身后也跟着一个小尾巴。
裴驸马认得这个新到的人,便惊咦道:“这不是铘哥儿?他什么时候来的?怎的还不换孝衣?”
眼珠转了两转。他忽然打了个响指,便自他身后的大杨树之上跳落一个蒙面黑衣人来。把宗政谨吓一跳。裴驸马得意道:“这是老婆子特意给我找来的九品高手,怎么样,不错吧?!”
宗政谨颇有些无语,真想问一声——以吃喝玩乐为人生主业的您。还用得着九品修为的顶尖高手当保镖?但他心里也有些羡慕,大长公主与裴驸马感情笃深,真不是传言。
“阿昌啊。你用内力帮我听听他们都在说什么。”裴驸马也不管人家九品高手的尊严,堂而皇之地指使人干起了这种事儿。而且看阿昌的神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得,那就陪着这位主儿胡闹一次吧!宗政谨忽然也起了童心。话说他年轻时也在父母跟前落下“顽劣”之名,大哥二哥不知为他打过多少次掩护背过多少回黑锅。
猝不及防的,阿昌陡然开口:“母妃,救命啊,救救儿子啊!”
裴驸马洋洋自得,撞撞宗政谨的胳膊肘儿,笑道:“怎么样,学得像吧?阿昌不光修为高超,而且口技了得。不管什么人,男女老少,只要他听见过的声音,就没有他学不出来的!”
宗政谨点点头,对裴驸马竖起大拇指。裴驸马仰天,无声大笑了三声,方才那抑郁神色早就扔到九霄云外去了。而阿昌也果然将孙王妃的声音学得惟妙惟肖,难得的是连语气都给模仿了出来。只听他道:“铘儿,你有话好好说,先起来啊!”
只是阿昌分明是七尺多高的大男人,却学出这把娇滴滴的女子声音,直让宗政谨浑身恶寒。他便将目光移开转到前方,恰好看见慕容铘膝行几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孙王妃的腿弯,还将脸贴了上去。此情此景,真是……不堪入目!
阿昌又学慕容铘道:“母妃啊,儿子差点被人活活打死!您就心疼心疼儿子,救儿子一命吧!不看别的,就看儿子与您肚子里的世子殿下是同父所出,您也要发发慈悲啊!”
耶耶,这小子闯什么大祸了?宗政谨和裴驸马都听得抓耳挠腮,可阿昌闭紧嘴巴不说了。裴驸马便推推阿昌,催道:“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