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几次想问,可是没有问出口。
到了夜里,他隐约听见隔壁房有人出门——那是晚晚住的房间。
他立刻打开门,一眼就看见她手里拎着个包袱,鬼鬼祟祟地在关门。他盯着她问道:“金银珠宝都带上了?”
晚晚看着他,欲言又止,还是说道:“是啊,都带上了。”
他盯了她半天,退身回去,将门“砰”地关上。
直到那脚步声咚咚咚下楼,他还一直站在门背后。
是恼怒,是不解。
他对她不可谓不好,可她却要走。
他站到天亮,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走的时候,包袱看起来太轻了。他走到她的房门前,推门进去,桌上放着四五箱子的珠宝,全是他送她的。
没了恼怒,只剩下了不解。
晚晚已经走了很远的路,以为他找不到自己了,谁想她只是坐在石头上歇个脚,眨了个眼,就见面前多了个影子。她微顿,抬头看去,见了那背光而站的男子,微微一惊。
“你……”晚晚抓紧了自己的包袱,又畏怯又大声,“你不许打人。”
他紧绷着脸,闻声,脸色更差。
晚晚以为他要揍人了,可忽然就见他俯身,把她抱住:“回去。”
“回哪?”
他想了想:“买个大宅。”
乘鲤而游,居无定所的日子,他突然想结束了。
“晚晚,我们成亲。”
怀中人没答话,一瞬的迟疑,让他拥她更紧。
“我不……”晚晚顿了话,最后还是说道,“好。”
宅子刚刚买下,坐落在郊外,远离了镇上的喧嚣。
大宅里里外外,都挂满了红绸,似桃花盛开。
没有宾客,只有新郎和新娘,还有一个跑腿的鱼叔。
哪里都是红色,连身上都着红衣,让鱼公子很不舒服。只是新娘子是晚晚,一切的不舒服,都没有关系。
“先是把新娘子从门口接进来,跨个火盆,然后拜天地,拜长辈,夫妻对拜,接着……”
鱼叔翻着手上长长的本子,看着上面的礼数都觉得头晕,还要继续念,就见这少爷冷哼一声:“虚伪,麻烦,我进洞房了。”
“……”
“你走远点,什么都不许听。”
鱼叔叹气,边捂着耳朵边往宅子外头走:“有了新娘子,不要老家丁咯。”
等他走远了,鱼公子还站了好一会,理顺了衣服才去新房。
虽然他不喜欢红色,但是他想看看,穿着嫁衣的晚晚,那是他的新娘。
想着,心跳得有些快。
越是往里面走,越是紧张。
他又自嘲冷笑,紧张什么,不就是要见新娘子了。
但还是紧张。
到了门口,他正要推门进去,又收了手,改成敲门:“晚晚,我进来了。”
门离床有些远,还看不见新娘子。他走进里面,等能看见新床了,却还是看不见晚晚。
他微顿,突然觉得不对劲。
这屋子中,有人在低低轻笑,满屋的妖气,是煞气,是戾气。
他眉峰一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