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人还没睡醒周应扬就被拉到医院去做检查了,一通检查下来,他们拿着检查单紧张地看着医生,医生对着片子看了许久才道:“你这个…撕裂很严重啊,没检查过吗?”
“在美国查过,他们建议手术。”
医生点点头,说出了周应扬最不想听的话:“我也比较推荐手术,你看这里和这里,看起来已经完全断开了…”
直到走出医院周应扬还很恍惚,检查时他还顺便检查了膝盖,医生告诉他情况也不好,但能保守治疗。
上车后他一言不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别担心,现在医疗很发达了,我们好好配合复健一定能恢复的。”周静鸣安慰道。
周应扬侧过头看他,这毫无疑问是场豪赌,他将头埋在周静鸣颈处,“哥…我好害怕,我害怕再也不能打球了。”
周静鸣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相信医生,况且还有我陪着你呢。”他的声音低沉却格外的温柔,一点点抚平周应扬内心的不安。
因为球馆还有训练,周应扬吞了几颗止疼药便去了,下车前还贴着周静鸣吻了好几下,完全没了刚才的坏情绪。
周静鸣看着人走进了球馆,刚要发动车子去学校,车窗就被轻轻叩响了,乔郁见人将车窗放下嘴角缓缓扬起一个弧度:“好久不见啊小鸟。”
“别这样叫我。”周静鸣语气疏离,表情一向淡漠。
“别这样冷淡,就叙叙旧啊。”乔郁单手撑着下巴,尾音上扬,暧昧不已。
周静鸣盯着他看了许久,末了,也笑了起来,讥讽道:“我不记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旧可叙。”
乔郁也不恼,目光无意看到了他衣领深处的一抹红,“怎么会没有呢,我们可以把那次在酒店没做完的事…给做完啊。”说着他的手伸进车窗,可还没触及到周静鸣,另一只手便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只听周应扬隐忍地声音响起:
“乔郁,你找死啊?”他眼冒凶光,看得出已经在强压怒火了。
周静鸣心中紧张,不知道周应扬有没有听见乔郁刚刚说的话,他刚把车门打开,乔郁就一脚将车门踢上,虽然手上痛觉明显但他没显出一分难受,“距离训练开始还有六分钟,你应该在帮孩子们热身了。”
“周应扬,你先进去。”周静鸣对着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可…”
周静鸣不知道为什么周应扬会回来,只觉得如果他继续呆在这事情会变得更加麻烦,“听话。”
周应扬喉结滚动,下颌角绷紧,肩膀处的疼痛愈加强烈,他松开乔郁将手置于身后,放下狠话:“说话给老子兜着点,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这人一步三回头终于是消失了。
“你很会训狗啊。“乔郁调笑道。
“他不是狗。”周静鸣冷冷斜视着他,“如果你是想找我说这些闲话,恕不奉陪。”
乔郁漫不经心地走到副驾驶拉开门坐了进去,他摆弄着手上的名表,神色悠闲:“他的旧伤复发了吧,陪练的时候要是一个不小心该多可怕啊。”
男人嘴角咧开了笑,“小鸟,你说是吧。”
“你到底想做什么?”周静鸣双手紧握方向盘,指尖都泛了白。
“问你点事而已。”说着他扯了扯黑色高领的领子,眼眸一转向周静鸣看去。
“那天衣服都脱了,为什么要跑?”
周静鸣只稍稍抬眸看了一眼他,呼吸没有一丝紊乱,“因为不想。”
“那你为什么亲我。”没错,是周静鸣主动吻的他。
这些问题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因为我喝醉了,认错了人。”
“我把你当成了周应扬。”
乔郁收起嘴角的笑意,眸底猩红,突然他又低头狂笑了起来,那笑声戛然而止随即是一声粗鄙的骂声:“妈逼的,周静鸣你还真是好样的,勾引了自己亲弟弟还装作一副无辜被强迫的样子,可怜的周应扬被你耍得团团转啊,哈哈哈哈哈…”
“…我从来没有耍过他,”但的确是勾引过周应扬,他无法否认,“倒是你,是觉得周应扬不围着你转了而感到寂寞了吗?”
乔郁的眼神像是淬了冰,他被说中了,“滚吧。”真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兄弟俩一个比一个过分,一个比一个让人欲罢不能,他自讨没趣,打开车门下去了,“你要一直带着周应扬那个智障在天上飞啊,要是哪天掉下来被我踩到了,我会踩死你们。”
周静鸣开出去老远还能在后视镜里看见乔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经病,这是真神经病,心想要不要干脆他掏违约金让周应扬解约,早日远离这个傻逼。
下午一下课,周静鸣就开着车来球馆接人了,直到周应扬像平时一样在车里吐槽那些学生,他才稍稍放下心来。
“那个屌人没对你干什么吧?”话题一转,周应扬问道。
周静鸣专心开车,随口回应:“没有。”
“他可是同性恋,你离他远点,不对,我们都离他远点。“周应扬冷哼一声,不满地嚷嚷。
周静鸣真想剖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他叹了一口气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说的不对吗?”
“…对。”
周应扬哼哼唧唧半天,车刚刚停稳,他猛地起身压着周静鸣亲了好一会,“老公说的到底对不对?”他逼问道。
“你不疼了是吧?”周静鸣气得打了他一下,这是什么称呼啊,真不要脸。
不轻不重地挨了一下,就像挠痒痒,周静鸣下手是越来越轻了,周应扬的手在他的屁股上恶狠狠地拍了两下,“怎么跟老公说话的?”
“周应扬!你要不要脸!”周静鸣羞红了脸怒吼道。
他周应扬面对他哥什么时候又要过脸了,呸,在周静鸣面前最不重要的就是脸了。
周静鸣生气地扭过头,纵使周应扬怎么哄也不理他,只听周应扬唉声叹气,他将副驾驶位上遮阳板内的小镜子打开,看着里面的人道:“嫂子你怎么又惹我哥生气啊。”
周静鸣太阳穴被气得凸凸直跳,他咬牙切齿地把遮阳板又翻了上去,“周应扬,你脑子坏掉了。”没有疑问,只有肯定。
自从周应扬不在家之后付宁就乐得清闲,种种菜养养花,下午没事的时候就去跟朋友打麻将。
麻将馆内她笑吟吟地打出一张牌,身旁的人羡慕地说道:“还是你好啊,儿子那么有出息,房子也快拆迁了,现在一个人多快活啊。”
“别提了,死孩子一点也不听话。”付宁嘴上这么说,面上却不见一点难色。
“是吗我看他挺听他哥的话啊,上回在超市我可碰见他俩了,让他干啥就干啥,就是…”那人说着顿了顿,瞧了一眼付宁,“就是什么?”付宁扔牌的手停在半空。
“哎呀也没什么,就是这兄弟俩关系真好,长这么大了还手拉手呢。”
付宁心中五味杂陈,无心再打麻将,走出麻将馆后她掏出手机打电话,周应扬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喂,妈?怎么了啊。”
“你在哪呢?”
周应扬擦了把头上的汗,“我在学校带训练啊。”他眼尖地发现有人在偷懒,把电话拿远了些,对着那边大声吼:“再偷懒个试试!”
“哦没事,就是想起来问问你。”付宁转而又问:“你还在周静鸣那住着吗?”
“昂不然呢,我可没钱再租房子。”周应扬懒洋洋地答道。
付宁想了想,“那你回来住吧。”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为什么啊。”
“你别麻烦他。”付宁语气古怪,她想起以前的事,心中难以接受。
周应扬拒绝了,他说回家住要来这边带训练不方便,一来一回早晚得累死他。
以前周应扬就喜欢跟她对着来,母子俩常常吵架,不过他出国之后许是有了牵挂,付宁就很少再强迫他顺从她,生怕他在国外不回来。
可这次是久违地逼迫,“应扬你怎么就不听妈妈的话呢!”付宁失控地大声问道。
周应扬被吵得头大,好好的生活非得插一脚进来,“不是,这有什么关系?他是我哥,又不是外人。”
“我真的懒得再跟你说了!不回就是不回,你自个看着办吧!”周应扬愤愤挂断了电话,真不知道他妈今天抽的哪门子风。
手机响时周静鸣刚好下课,他快速找到一个还算安静的地方按下了接通,“阿姨好。”
“静鸣你能不能让应扬回来住?”
周静鸣默了几秒,“这您得问他吧?”他不是没有赶过人。
付宁干笑一声:“我一个人住还挺害怕的,所以想让他回来。”
“好,我知道了。”他刚要挂断,付宁又开口了,“应扬他,有没有谈女朋友?”她这个女字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念这么重,却让周静鸣有几分不舒服。
“据我所知,没有。”
付宁想了想:“那你周围有没有不错的女孩子,他也该考虑…”
总之就是让周静鸣给他介绍女朋友的话,仿佛是在暗示什么,他抿紧唇瓣沉思着。
因为周应扬晚上还要去球馆,所以两人便分开回家,周静鸣也懒得折腾就随便应付了一口,屋内很安静,他倒有点不适应。
电视的音量被他调得很小,洗完澡后周静鸣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只有茶几上的一盏小台灯亮着,映衬着他,使得面部轮廓更柔和。
其实付宁一开始并不待见他,因为除了眼睛像周海铭,其他则随了他的母亲,但为了好名声,付宁也不得不收起不满。
“我回…”周应扬刚要大声喊出来就看见在沙发上睡着的人,硬是戛然而止了,他轻手轻脚地放下东西,走到他面前蹲下。
他哥长得真好看,周应扬这么想着,他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周静鸣的嘴唇,很软,情不自已间他吻了上去,不过蜻蜓点水。
这一觉睡得很熟,被人换了个姿势也没醒来,他与周应扬面对面抱着挤在狭小的沙发上,腰间紧箍的手让他不能动弹半分。
“几点了?”他喉咙干涩。
周应扬只是抱着他眯了一会儿,所以睡得并不深,又将人往怀里拢了拢:“八九点了吧。”
“起开,我要喝水。”说着要起身坐起来,但很快又被压了回去,“哥,我不想放开你怎么办。”沉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周应扬又与他紧贴着抱在一起。
“很快就回来了。”周静鸣无奈地说。
身体突然被松开,周应扬仰躺在沙发上,一手盖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周静鸣喝完水就坐了回去,身后悉悉索索一阵,他撑着身体坐起,周静鸣一转头就对上了他如火般的目光,手抚上侧脸,两人不由自主凑近,明明是平常不过的吻,周静鸣的心却剧烈跳动起来。
刚喝完水的缘故,口腔内很湿滑,周应扬将舌头探了进去,一点点勾着周静鸣的火,他将周应扬不费吹灰之力按倒,跨坐在他小腹上,那东西早已硬起,此时正抵在他股间。
周应扬两手持着他腰两侧,单侧眉毛一挑:“今天怎么了这是?”
“少废话。”周应扬觉着他一脸严肃说这种话特别有诱惑力,他扬起上身,双臂交叉将衣服脱了去,白皙的皮肤与线条分明的肌肉线条裸露出来。
周静鸣从未在他身上留下过痕迹,这番第一次所以很生疏地在他锁骨上嘬出了一朵红痕,周应扬看着趴在自己身上拱动的脑袋哼笑道:“周静鸣你今天出息了啊。”
舌尖轻滑过皮肤,停留在一颗红点前,他张口含在嘴里舔舐,挑逗似的有节律地吮吸,手慢慢向下,捏住了被裤子包裹的东西。
周应扬胸膛剧烈起伏,他微微张口喘息着,周静鸣张口叼住拉链往下拉,衣料摩擦,裤子很快被脱去,黑色的内裤高高隆起,前端已经被体液浸湿了一小片,滚烫的呼吸扑打在上面勾得他难以忍受。
内裤被扒下,周静鸣张口含住了它,原本不算硬的茎身逐渐硬挺了起来,撑得他下巴发酸,随着上下运动的次数,也慢慢习惯了,他吞得更深,舌头灵巧的绕着头端打圈,激得周应扬喘出了声。
他感觉自己今天,屁股不保。
肉茎抖动次数增加,他松了口,用手握着它快速地上下撸动,那顶端的小眼开合之间射出了白色半透明的液体,周静鸣的手上也被射到了一些。
突然陷入寂静,只有两道呼吸声,“你…你是不是想…”
周静鸣不是没想过在上面,但他觉得在周应扬身上实施可能会被拒绝,所以上次误会时他真的想就那样误会了。
“你要是不想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周静鸣停下动作,双唇上还带着水渍,他的表情像是在讨论什么重大决策。
周应扬也不是不愿意,就是心里有点过不去,他纠结了一会,起身从茶几下面的柜子里掏出一盒套扔给周静鸣,一脸视死如归:“来来来,我都操你那么多次了,给你操一次也掉不了一块肉。”
第一次在下面,还是很紧张的。
周静鸣将他射出来的东西作润滑用,因为是周应扬的第一次,他很温柔地帮他做着扩张,细长的手指陷进去,一根再是两根,然后轻轻在里面动了起来。
周应扬觉着这很微妙,他好像从来没给周静鸣做过这个,甚至他们的第一次也都是直接进去。
他突然有点愧疚,“走什么神呢?”周静鸣给自己套上了套子,那根东西已经进去了半个头,他看着周应扬失神的样子开口问道。
周应扬勾上他的脖子,“就是有点愧疚,我以前好像…嗯呃…好像都没…哈啊…给你这样过。”他喘着气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周静鸣的那根虽然没周应扬的长,但是稍微比他的粗些,他嗯了一声,缓慢地动着下半身,“怎么样?”见人双眼紧闭,半天不吭声他询问道。
“什么怎么样…你快点,稍微快点。”周应扬被这么一问觉得有些害羞。
周静鸣屈起一条腿将他的腿分得更开,开始快速抽插了起来,周应扬没刻意咽下呻吟,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入周静鸣耳中。
属于周应扬的那根肉茎被夹在两人中间,随着摩擦它又硬了起来,周静鸣全身上下没脱一件衣服,家居服的面料柔软,感觉像是挠痒痒般,“摸摸…”
“嗯?”
周应扬带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肉茎,周静鸣淡淡一笑,连着他的手一起握着,开始上下撸动。
最后他们是一起射的,两人头靠在一块,喘着粗气,“你回你妈那住吧。”
激情的氛围立刻消散,周应扬双眼睁大,不可置信道:“不是,你怎么这样,把我上了就要赶我走。”
“回你妈那怎么叫赶你走。”周静鸣不去看他的眼睛。
周应扬抹了一把头发,捡起地上的衣服走进浴室,回应他的是浴室门被砸上的声音。
周静鸣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门突然被嘭的一声关上,周应扬走了进来,他身上的水并未擦干,水珠随着他的走动快速滴落,男人欺身而上,眼神阴鸷,像是想要生吞活剥了他:“周静鸣你个渣男,老子又给你做饭还给你陪睡,你居然一句话就要赶我走?”
“你妈给我打电话了。”周静鸣道。
周应扬恍然大悟,他咬了咬牙:“老子又不是小屁孩了为什么要听她的。”
“你妈知道我是同性恋。”周静鸣语气平静,他一双眼睛没有任何波澜,仿佛说的事与他无关。
“她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周应扬眉毛紧皱,周身的怒气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担忧。
“高中。”他高三那年,周应扬出省集训,在回家的必经巷子口,付宁看见了被一个男生压在墙上亲的周静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