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透过缝隙落在地板上,周静鸣默不作声地换好了衣服,那人还赤条条地躺在床上大睡。
估计醒来找不到他又得大闹一顿。
等周应扬真正睡醒也才九点左右,他摸着身旁早已凉去的被子,起身去浴室洗漱,镜子里自己左脸上的红痕醒目,是周静鸣留下的痕迹,他抚了上去,疼却喜欢。
电话响了一通,再第二次接近尾声时他终于接通了:“喂应扬,考虑的咋样啊。”乔郁的声音响起。
周应扬从冰箱拿出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口:“再考虑考虑。”
“不是,这还考虑什么啊,你还是很有名气的,人往我这球馆一站,大把的人就来了。”乔郁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他一手轻叩桌面。
在国外这些年整了些钱,称得上是血汗钱,周应扬先是买了辆车,剩下的钱便全部存了起来。
乔郁和蒋磐以前也是校排球队的,不过两人没坚持打下去,不过前不久正合伙开一家排球馆,此番正想拉周应扬入股。
“还是说你找好下家了?”
“老李找我回学校指导。”
乔郁哽了一下:“那你再考虑考虑?”
挂了电话周应扬靠在沙发上发呆,他虎口处有着一圈牙印,是昨晚周静鸣留下的,破了皮,他是真不心软。
属兔子的,总是藏着尾巴不让他找到。
黑色皮夹克,长腿穿着牛仔裤,脚踩一双马丁靴,头发一惯是美式前刺,这些年都没变过,他提着几袋东西直直闯了进去,刚踏进去就被保安叫住了:“哎,外来人员来这边登记!”
周应扬一转身,保安就认出来了,“周应扬你小子回来了啊。”
“老马还在这干着呢。”周应扬从老马手里接过登记本低眸登记。
“回来看老师啊。”
“嗯,老李找我有事。”说着掏了个沃柑递给了老马。
老马乐呵呵道:“去吧去吧。”
周应扬长得帅,纯帅,没有任何技术的帅,人又高,在校园一走就吸引了很多目光,他经过自己曾待过的那栋教学楼不经抬头往连廊上看了一眼,此时周静鸣捧着书恰巧路过,与初见时重合。
他勾唇一笑:“周静鸣!”
这一大声的叫唤,穿过风来到了周静鸣的耳朵里,他撇头看去,三楼下站着一个笑得肆意的人,周应扬。
驻足了几秒,周静鸣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周应扬见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也不恼火,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去。
周静鸣在办公室的凳子还没坐热,周应扬就出现在了门口,他大步流星地走到他桌前,屈指敲了敲,“周老师?”
“……”
周静鸣没理他,低头批阅着试卷。
周应扬就在一边搬了个板凳,这边摸摸那边摸摸,“哎呀,以前也是来办公室,现在来我怎么这么乐意呢。”
他鼻梁上架了副眼镜,依旧是不理他,此时李致远正好下课回来了,“你小子来这么早。”
“无业游民中,想去哪去哪。”周应扬一手撑着下巴悠闲地吃着橘子。
“下午才打算带你逛逛呢,中午让静鸣带着你去食堂吃?”李致远提议,但他还要赶着去五楼上课,简单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周静鸣还没答应呢,李主任就消失了,他扶额轻轻叹气,嘴唇上一片柔软,周应扬拿着橘子在他嘴上戳了戳:“吃。”
他紧抿唇瓣,橘子又在他嘴上蹭了蹭,“哎,这点面子都不给?”
周静鸣侧眸去看他,入眼便是自己昨晚在他脸上留下的巴掌印,已经消下去许多,不过凑近看还是能看见,看情况若是他不张嘴,周应扬把橘子戳烂也要塞进他嘴里。
他微微张唇,将橘子含了进去,微酸但过后甜。
周应扬就一直在旁边这么坐着,不知过了多久,下课铃敲响周静鸣起身收拾东西,捧着一沓试卷要去上课。
高二b班,周应扬跟在他身后站在门外,班内骚动了起来,周静鸣皱眉,“你别跟着我。”今天的第一句话。
“那我也没地方去啊。”
“…搬个椅子坐后面,别捣乱。”
周应扬看着熟悉的班级,麻溜地搬了张凳子从后门进找了个空桌坐下了,“goodafternoon,todaywewillexpthepreviotestpaper中午好,现在我们来把之前的试卷讲解了。”
周应扬一直觉得周静鸣的手又白又细又好看,板书规整,黑板字在他手下显得苍劲有力,“…所以这个地方是个易错点。”
他以前就不爱听课,本来昂着的头渐渐低了下去,最后趴在桌子睡着了。
“我去,他好高啊,得有两米了吧。”
“好眼熟啊,好像在哪见过…”
类似这种细碎的声音在下面不断响起,原来的赵老师出去培训,便让周静鸣来代课,所以他并不了解这些学生,也没什么威信。
“安静。”周静鸣看着下面小动作不断的学生,一时心累,而罪魁祸首却睡得安详。
这节课并不好上,那些学生的心全被周应扬勾去了,下课铃一响他像是收到感应,终于睡醒了,“这位…呃哥,你多高啊?”
周应扬看着身旁围着的几个小子,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他打了个哈欠:“一米九二。”
“比钟晛还高!”
“周应扬,出来。”周静鸣此时站在后门看着他说道,周应扬一激灵,心想我哥叫我了,他屁颠颠跟着出去了。
几个男同学只觉得这个名字耳熟,想了半天突然一个人大叫:“草!周大炮啊。”周应扬本人是不知道这个外号。
顿时几个人都想起了学校公告栏处张贴的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人与刚才那位面相重合,连连惊呼,“见到活的了我去。”
之后周静鸣就没有课了,他洗了把手准备去吃饭,“好饿啊,要去吃饭了吗。”周应扬插着兜跟在他身后叫。
“怎么不理我?为什么不理我?理理我…!”
周静鸣突然停脚,周应扬一个没留意撞了上去,“闭嘴。”今天的第三句话。
“哦。”
这么多年不在,食堂的菜依旧是很难言的味道,周应扬吃了一口又一口,而对面的周静鸣面无表情,将一只鸡腿往旁边扒拉拣起下面的青菜吃了起来。
周应扬一盘菜很快就囫囵吞掉了,感觉还没饱,见到那落单的鸡腿有些蠢蠢欲动,周静鸣抬眼注意到了,把盘子往他面前推,“你不吃?”
周静鸣继续吃青菜,“你光吃菜怪不得不长肉。”周应扬在一旁吐槽。
“不好吃。”
“营养均衡懂不懂。”
“关你屁事。”
周应扬一噎,愤恨地将鸡腿夹走两三口就吃完了,不过至少愿意理他了。
李致远正巧吃完饭了看到他俩了:“应扬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回到当初了。”
周应扬竖起大拇指:“食堂这难吃又令人着迷的味道。”
“哈哈哈哈你小子,吃完了跟我走一趟吧,我带你去学校新建的体育馆看看。”李致远哈哈大笑,招呼着他去。
周应扬起身拍了拍衣服,“下班了等我。”抛下一句话就走了。
操场后的一片树林如今新建成了体育馆,李致远看了又看还是满意的不得了,“不错吧?”
周应扬逛了一圈,设施齐全,场地规范,比当时他在时的条件要好得多,“咱学校也是下了血本啊。”他的眼中亮晶晶。
“所以考虑回来吗?”
“回,必须回。”周应扬的心沉了几分,他看着这崭新的体育馆,曾经坏死腐烂的骨肉有了重新愈合结痂的趋势。
他抓起框中的一个排球在地上拍了两下,“我试试?”看似在询问但人已经站上球场,他后退几步,起步弹跳,球被抛起,一瞬间又被打出去,“咻——”的一声划破空气,如惊雷般落地。
远处一人呆在原地,李致远指着那人大喊道:“哪个班的!不知道体育馆还没开放吗!”
等人走近了李致远才看清:“钟晛你怎么在这?”是校排球队的主力。
“你是周应扬?”钟晛脑子里却不断重放着周应扬发球的场景,一幕幕被放漫又被放大,甚至能看清他发球时眼中的火。
周应扬单挑眉:“是我,怎么了?”
钟晛却突然禁声,二人双目对视,周应扬看到了,从他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少年眼中的仰望与不甘。
“主任好,老师让我来拿器材。”他收敛了神色,对李致远道。
“去吧去吧,别乱晃啊。”
“他是校队的?”周应扬看着逐渐远去的人问道。
“是啊,跟你以前很像。”球风暴戾,却静不下心。
逛了一会之后周应扬就跑了,他先去办公室找了周静鸣,人不在,又去教室找,那些学生说周老师去开会了。
周应扬撑在窗户上,跟里面的人闲聊起来,“什么关系?”他幽幽一笑,拖长了尾音,“他是我哥。”
话音刚落一本书从后砸在他的头顶,周静鸣站在他身后,他说怎么在一楼就听见吵声,原来是这个人在骚扰,“干嘛啊。”
“不许打扰他们自习。”周静鸣收回手,一把将他从窗边拉开,又将窗户关上。
“那我打扰你?”
周应扬身形高大,背过身后完全罩住了周静鸣,他没骨头似的靠在亲哥身上,“昂?”
“适可而止。”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手肘猛地往后一杵,顶上了周应扬的腹部,他吃痛的后退了几步,有些恼火。
“操…”
亲哥并未搭理他,走的时候甚至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
周静鸣跑了,又跑了,周应扬坐在车子里牙齿咬得嘎嘎作响,“妈的……”手边电话响了,他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谁惹你了?”周应扬的情绪已经透过手机传到蒋磐面前,他便随口一问。
他抹了一把脸,“还能是谁。”
“还没搞定周静鸣啊。”
“啧,你怎么也爱管闲事了。”周应扬一听这话就更火大了,他与周静鸣之间只是有一点小误会而已。
“好好跟你说话呢,摆什么谱。”
周应扬冷冷一笑:“rry我不跟0好好说话。”
蒋磐哽住了,下一秒就把电话给掐断了,这种家伙他真希望周静鸣一辈子也别跟他和好。
气了一会之后又觉得自己不能跟脑袋少一根筋的家伙计较,然后快速拨通了出气筒的电话:“乔郁,你个傻逼!”
乔郁:?
他刚要开口询问怎么了,蒋磐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j市的天气一向不稳定,可能上午大太阳,下午就下起大雨,周应扬也是个作的,还未入夏就已换上短袖,在淋了一场雨打了几个喷嚏后,时隔多年终于发烧了。
吃了退烧药也不见好,周应扬躺在床上感觉自己都要被蒸发了,他睡在了下面那张床,翻了个身整张脸埋进了枕头里,还残留着周静鸣的味道。
付宁轻轻叩响门,手中还拿着体温计:“还发烧吗?”
“嗯……”周应扬浑身难受,懒得说话了。
体温计被塞入嘴中,付宁过会拿出来一看,吓了一跳,398,再烧人都要傻了吧。
周应扬渐渐睡过去了,梦中一只冰凉的手覆上了他的头,声音如此熟悉,他想要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那人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半天只能试探性道:“…哥?”
“反季节战士,天天穿那么少招摇过市,你不发烧谁发烧?”周静鸣今日正好休息,付宁一通电话说明情况,高烧不是小事,他很快就赶了过来。
再次量了体温,398,依旧没下来,周静鸣俯下身轻拍他的脸,“车钥匙给我,送你去医院。”
很难缠,比正常的他还要难缠,周应扬完全压在他身上,滚烫的呼吸扑打在他的耳边,嘴里听不清在说什么。
“草…死重的。”
周静鸣艰难地打开了后座车门将人扔了进去,自己坐进驾驶位启动了车,后面的人还在呻吟,“…哥…我好难受。”
窗外景色快速变换,周静鸣侧眸看了他一眼,周应扬此时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还好医院离得不远,挂了号,开了药,周应扬挂上了水。
他闭着眼眉头紧皱,周静鸣手上拿着几张抽血的化验单在看,突然肩头一重,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哥…”
“干什么。”
“头好痛。”周应扬继续蹭他。
“病毒性…果然是受了凉,周应扬你活该。”周静鸣没理他,到是先骂了他一顿。
一听到哥骂他周应扬就更难受了,但心里还是悄悄开心了,他伸手想去抱,周静鸣一巴掌拍下去那只手,“乱动什么,回血了。”
“哥…别骂我了,我好难受。”周应扬小心翼翼地用两只手指去扯他,周静鸣还是那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哥…哥…哥…”
周静鸣被他吵得太阳穴一跳,将一块面包快准狠地塞进了他嘴里,“闭嘴。”他是鸡吗,咯咯叫个不停。
许是药效上来了,周应扬再次睡着了,周围安静了许多,他头靠在周静鸣肩上使得他只能坐直了腰防止他的头滑下去。
三瓶水终于挂完了,周静鸣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了,周应扬刚睡醒,总觉得身子很重,走出医院大门时周静鸣一把将他的卫衣帽子给扣上了,“防风。”
周应扬心里乐滋滋,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上了车,“送你回去。”一盆冷水泼下,这可是他们距离半个月来第一次见面,而且大部分时间他都在睡觉,这不公平。
“不要!”周应扬直接开口拒绝,过了几秒又瘫在车座上,痛苦地叫了起来:“哎呀…啊就是我觉得…头还是很疼,万一晚上再发烧怎么办……”
“那你附近开个酒店。”
周应扬偷偷去看他的表情,在周静鸣看过来的一瞬间又收回视线:“可是我没带身份证啊!”
“那你睡桥洞。”
他哥是在跟他开玩笑吗?
周应扬没回话,紧闭双眼一脸痛苦,直至车歇火停下,“走吧。”
去哪?
周应扬麻溜地解开安全带,跟着周静鸣进了单元门,又坐了十几楼电梯,房子很小,看起来只有他一个人住的痕迹,周应扬左右环顾,放下心了。
“不要换鞋吗?”就一双黑色的拖鞋,但已经被周静鸣穿走了。
“没你的拖鞋,赤脚吧。”
周应扬无所谓,蹬掉鞋子就开始入侵周静鸣的私人领域,客厅浴室厨房阳台,他无一例外的巡视了一圈,更加确认了只有他一人住。
周静鸣换了身居家服,他先去厨房烧了壶热水,想让那家伙把药吃了,早点好早点滚蛋,“过来。”
“昂?”
“把药吃了。”他兑了点矿泉水进去,说着将杯子推给了他。
“你的杯子?”
“…没别的。”
“那太好了。”周应扬将胶囊扔进嘴里,仰头把杯子里的冲剂全部喝下。
引狼入室。
周静鸣刚要走,就被他抵在橱柜前,“…滚,真是给你脸了。”
气息滚烫,还裹挟着药的苦味,周应扬一手捏住他的后颈迫使其仰头,“你引狼入室在先,为什么还要骂我?”
“放开我。”
“做梦。”
药的苦味蔓延,周应扬轻而易举撬开了他的嘴将舌头探了进去,两人舌头交缠,他一手掐在周静鸣腰间,狠狠用劲,许久像是收到感应般,他的腿嵌入他两腿之间。
一会厮磨,一会吮吸,周静鸣大脑一片混乱,身体敏感了起来,“周静鸣,看着我。”
呼吸紊乱间他的手探进了衣服,粗糙的手指在肌肤上划过,引得周静鸣阵阵战栗,凸起的两点被捏起把玩。
为什么总会变成这样。
厨房鲜少被使用,周静鸣不会做饭,顶多烧个水喝,而现在却被周应扬压着,裤子中心鼓起一团,牛仔裤的原因显得更加紧绷,周静鸣被换了个姿势抵着,股间的异样让他很快察觉。
“你是畜生吗,随时随地都要做这些事。”
被这般骂他也不恼,周应扬抓着他的头发致使他仰头,“我是畜生…可你现在正在被畜生操啊。”周应扬报复性地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
浴室里的水声响起,周应扬肿着半张脸在沙发上发呆,嗯,是的,进去了,刚进去被周静鸣找空揍了一拳,然后就结束了。
以后要是那方面有什么问题了他肯定饶不了周静鸣。
门开了,水汽争先涌了出来,周静鸣冷着脸走到洗衣机旁将衣服塞进去洗,又得多洗两件衣服。
周应扬不敢吱声,只听房门被砰的甩上,过了半天两件衣服被扔了出来,但是没有内裤。
看来自己要挂空挡了。
外面乒乒乓乓一阵响,周静鸣听了半天还是决定开门查询情况,此时餐桌上放着两碗冒热气的面,周应扬看到他出来了,“谁让你冰箱里什么也没有,简单凑活一顿吧。”
周静鸣本不想吃的,但不知为何还是坐在桌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咀嚼的声音,他吃了半碗便再也吃不下了,而周应扬连汤都没剩下。
“这点都吃不下了?”
其实他晚上都不吃东西的,况且味道很一般。
周应扬啧了一声,又是这张死人脸,他拍桌而起,直接探身去抓周静鸣,“周静鸣,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
“因为我是你哥。”
“不,不是这个,周静鸣,你看着我,”他双目逐渐泛红,手上的劲却不敢用大了,恰恰正是因为这个,才使得他们更加紧密不可分。
周静鸣真的不想跟他说话,他轻而易举将肩上按着的手拿开,“你不就是跟我玩玩吗。”
“玩?”周应扬气得想掀桌,“玩你妈呢!老子跟你玩这个?”
周应扬抹了一把脸,又坐回椅子上,只听周静鸣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难道不是吗?那天在教室,你跟乔郁,说的什么还记得吗。”
周应扬说他是个不错的飞机杯,有血缘关系又怎么了,反而操得更爽了,有机会给乔郁也用用。
周静鸣还记得听到此话时的感觉,血液仿佛被凝固,连气也喘不出,耳朵却清晰的听到乔郁的笑声。
面前的人愣住了,焦急地辩解:“你听我解释…”
“你有没有说过这话?有还是没有?”周静鸣不想听他辩解,直接打断。
周应扬低着头一只手抓着头发,声线颤抖:“…有。”
他无法否认,当初的自己就是个混蛋,他这张嘴就是贱。
“你也别说你不是故意的,不是诚心的,周应扬我没法原谅你。”
从第一次与他接吻,第一次与他做爱…或许,周静鸣没法原谅的是自己,是自己纵容这一切的发生。
或者说是他在报复。
报复他的,他们的父亲。
他起身要走,周应扬猛地冲过来,想要拉住他却一个踉跄双膝跪着砸在地上,“哥…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该死…”他抬手一下又一下地扇着自己。
“就这样吧周应扬,再也别招惹我了。”周静鸣不忍去看他那狼狈不堪的模样,他应该站在球场上得意张扬,而不是跪在这乞求卑劣的他。
“不行!不能就这样!周静鸣我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的,这辈子老子都要缠着你,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你他妈别想离开我!”
“你永远都是我哥!你永远都是我的!”
“滚,周应扬你给我滚…”一滴仅仅只有一滴,那滴泪划过眼角滴落在周应扬脸上。
他站起身紧紧将人抱在怀里,“是我不要脸,是我没规矩,哥…原谅我吧…”
一开始的确是打着玩一玩的心态,可后来周应扬面对乔郁的邀请却觉得膈应,只有面对周静鸣,他才有那种感觉。
“你不应该是同性恋。”
“应不应该我说了算,周静鸣你他妈的闭嘴!”
“你他妈算老几!?”一巴掌凌厉地落在周应扬脸上。
周静鸣又是一拳下去,周应扬整个人被打得往后倒,他狠狠跌落在地,一拳又一拳,“你还知道我是你哥?我们做的这些事…是错的!”
血沾染在他的拳头上,周静鸣喘着粗气,起身夺门而出。
“妈的,周静鸣!你又他妈跑!”周应扬狂怒,他蹭去嘴角的血,眼中发了狠。